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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在家里窝了一周,严戈都快睡蒙了。早上一起床,习惯性地往赵澜颂那边看去,却看着这人后脑勺枕着胳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严戈咳了一声:“怎么醒了?”
赵澜颂转过头,侧着身,依旧是枕着胳膊,望向严戈。
“按照宋夏溪的猜想,现在消毒区还检验不出我们是否感染。可是…明明还有更直接的方法。”
严戈顿了顿,一是刚起床,脑子还不太清醒,二是看见赵澜颂眼下的青黑,想着他怕不是一夜没睡。
赵澜颂翻身下床,也没想着换睡衣,只是披上了一件外套,从抽屉里拿上魔方:“走吧,趁着时间还早。”
严戈一时理不清头绪,随便搭上沙发靠背上的外套,看着赵澜颂拿了把剪刀揣在口袋里,走进屋后的院子里。
院子里的草坪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一打开落地窗,窗户之间便形成了个小风口,风“呼”地肆意挤进来,一下子吹乱了赵澜颂的刘海。
严戈跟在他身后,走进院子,看着他手里的魔方和剪刀,大致是明白了他要怎么做。
赵澜颂蹲下身,拖鞋压上雪地,脚趾前端的布料被雪一点一点沾湿。严戈心里不断地颤抖着,眼前明明是一片白雪,他却像是站在深渊的断崖上,不敢往前迈出一小步。
严戈多想制止住赵澜颂剪刘海的动作,却是无法开口。
他想着,那魔方化作的结晶必定是白色,就像眼前好像望不到头的白雪,也像是眼前的赵澜颂一样。
赵澜颂仿佛预料到了一般,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考虑了一个晚上,足够清醒,也足够理智。”
严戈他紧紧攥紧拳头,不敢想,除了白色,那结晶会是什么颜色?
“澜颂……”严戈喃喃出声。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慢动作。
严戈听着剪刀那一声声“咔嚓…咔嚓……地想着,就像是一寸寸剪着自己悬着的心弦。
黑色的头发丝一点点掉落在雪地上,严戈只盼着它们能逐渐在融化的白雪里沉默,一股脑地钻进草坪下的泥土地里。
“啪嗒—”点燃的魔方掉落在那一小撮头发上,严戈望着那淡蓝色的光芒,只觉得眼睛一阵生疼。
随着光芒渐渐淡去,白雪融化,裸露的枯黄色草坪上只剩下淡蓝色的结晶粉末。
一片寂静里,赵澜颂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像是腿软一般,摔在地上,耸着肩膀笑出声来。
严戈心疼极了,跪在地上,狠狠地把他拥入怀中,心里的话却是一句都讲不出口。
他想说:澜颂啊,你看那些粉末还没燃烧完,这算不得数。
他还想说:澜颂啊,天气太冷了,我们进屋吧。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就还会照旧。
明明这人身上还有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此时紧紧搂在怀里,却觉得背上的脊骨瘦削得硌手。
一开始,赵澜颂埋在自己肩头,还是低声笑着。可是过了一会,他紧紧揪着严戈腰侧的睡衣,颤抖着肩膀哭出声来。
他没有声嘶力竭地痛苦,只是轻轻地发出那些压抑的泣音,在严戈肩头晕染出一小片泪痕。即使在此刻,他依旧是那副冷静隐忍的逞强模样。
严戈也停下了拍着他肩膀的手,只是用力搂着他,一手搭在他的后脑勺。
赵澜颂明明平时满身棱角,此刻那柔软的发丝穿透严戈的指缝,无力地搭在他手上。
严戈一手搂着他,一手伸直够着剪刀,剪了自己的头发,看着地上那一小撮,丢了块魔方上去。
他想着自己也闻了那苔藓的烟雾,要是真的感染,谁都逃不掉,也没什么在怕的。
赵澜颂想转过头,奈何被严戈一手紧紧按在胸膛上。
严戈屏住气,看着那缓缓化作浅白色结晶的粉末,心脏一阵抽痛。
可他也笑出声来,一手在草坪上扒拉一阵,让赵澜颂转过头来:“澜颂,你看,我和你一样,怕什么。”
赵澜颂没转头,他叹了口气,轻声而又沙哑地说:“可是…我听见了你的心跳声。”
“当时你们吸入的量很少,可能是已经代谢了,也可能潜伏的时间还不够。可是我们那时候无论是取暖还是照明,一直燃烧着苔藓……”
赵澜颂从严戈胸膛上抬起头,眉毛紧紧皱着,牙齿也把嘴唇咬得泛白,在严戈面前又流下一串眼泪来。
那眼泪一颗颗直往严戈心上砸去,一烫就是一个愈合不了的疤痕。
严戈吸了吸鼻子,忍着一阵酸涩,抬起手,用拇指抹去还沾在赵澜颂鼻翼旁的泪珠,一个弯腰把人抱起来,开了一侧的落地窗,往屋里走去。
“进屋吧,太冷了。”
不只是太冷还是什么原因,严戈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沙发上齐齐地坐着五个人,正等着水烧开好泡泡面。如今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一个个张着嘴愣在原地。
雅丹狠狠地拧着身边霍思的大腿:“我的亲娘唉……”
霍思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嚎出声来,只能一个劲地攥着沙发。
严戈完全没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几人,从阳台到客厅,他一直低着头。看见赵澜颂被客厅的灯光晃了眼,又把人往胸膛上拢了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