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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婷高高兴兴牵着牛来到一家木匠店。
大年初一，木匠店本休息的。
李晓婷有钱，把五十块钱递给老板，老板马上帮她做了个车架，还亲自帮她套上牛身上，牛车就这么弄好了。
有了牛车，逛街就方便多，了，看中什么就买，完全不怕提不回去。
李晓婷大手大脚花钱的行为，把郑晓梅和郑云吓傻了。
郑晓梅最清楚大姐的情况了，那个跟她一样命苦的女人，从出生到死的那一天，都没有三十块钱的私房钱，李晓婷今天所花的钱，肯定不是苦命大姐留下来的。
难道像传言说的，晓婷是小偷？
郑晓梅不相信！
打死她都不相信外甥女是小偷！
她从来都不相信那些传言，她的外甥女不是小偷，也不是娼妇！
郑云说喜欢吃面，李晓婷就到供销社，用粮票买了十斤干面。
李慧婷说喜欢吃米饭，李晓婷就到百货商店买了三十米大米。
把这些东西搬到马车上后，郑晓梅再也憋不住了。
她拉着李晓婷到旁边细声问，语气透着紧张：“晓婷，你哪来这么多钱？你不会是在花周木爷爷的棺材本吧？”
李晓婷一听，噗嗤一笑：“小姨，大年初一说棺材不吉利。”
郑晓梅脸色微微一变，做出吐口水的动作：“呸呸呸，刚才的话不算数，我吞口水说过。晓婷，你哪来这么多钱？”
又是给她和阿云买衣服鞋子袜子，又是买米买面，还花了六百买一头牛，郑晓梅知道牛的行情，六百买一头这么强壮又嫩的牛不算贵，可对于从来没见过六百块钱的郑晓梅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
“我挣的啊。”李晓婷眨了眨眼，眼晴澄澈水灵，不像说谎。
郑晓梅一怔：“挣的？你做工了？这个工是不是很累很辛苦？”
李晓婷静静地看着郑晓梅。
郑晓梅面相带苦，是一个可怜之人，但不是可恨之人，心也不坏，对她和慧婷是真的关心和紧张的。
要是换成赵梅那些人，肯定不会问她的工累不累，或辛不辛苦。而是问她每天挣多少？
就连上辈子，外婆也从来没问过她，帮人看风水累不累？跟鬼打架怕不怕之类的问题。
每次有客户找她，外婆只会问，这个客户付了你多少订金？事情完后，外婆问剩下的钱客户给了吗？给了多少？
活了两世的李晓婷，遇到这样关心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听郑晓梅这么一问，她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变得柔软无比。
她甜甜一笑：“不累，也不辛苦，回去后，我跟你说，以后你来做。”
“我也能做？”郑晓梅诧异。
“能。”李晓婷笑道：“小姨，东西买齐了，我们回去吧。”
有了牛车，回去就方便了。
李晓婷在前面赶着牛，另外四人坐在后面。
李周木抱着一包原味瓜子惬意地嗑着。
李慧婷拿着李晓婷买给郑云的棉袄外套在郑云身上比试。
看着红色鲜艳的新棉袄，郑云和郑晓梅脑子到现在还浑噩万分。
像在做梦，很不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