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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狐狸,你让我听完这些事情,下午还怎么让我去找张霁隆啊?你这不是吓唬人么……”我无奈地撇了一眼徐远,想了想,往米饭里倒了点茶水,撒了写鱼松拌饭料在上面,就着咸梅干,勉强把一碗米饭吞咽下去。

“哈哈,怕倒是不用怕,”徐远立刻回头看了看我,咧嘴一笑,“你心里清楚他实质上是什么样的人就足够了。他应该还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呵呵。”我苦笑着擦了擦嘴。

我是知道张霁隆不会对我怎么样,麟前辈留下的对自己这位小弟的生动描绘,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不过这陆家人倒也都挺聪明的,麟一个卧底警察,居然能把张霁隆在手底下掌控那么久,让张霁隆到现在在自己逝去那么都多年忠心耿耿依旧;堂哥陆冬青,让张霁隆三顾茅庐,现在又在利用大数据帮助杨省长掌控选情,这家人的基因倒是真好。

“那没啥事,我就出发了。”“嗯。”徐远抽着烟,突然对我招了招手,“你等会儿。有个事儿问你一下,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马庆旸那帮人,到底是谁打得?”我站起身拉着拉链,看着徐远:“您今早和沈副局长问我的时候,我不是都说了么,路过的那些参与过游行闹事儿的人打的。”“真是这么回事么?”虽然从徐远的眼光中我分辨不出一丝一毫的怀疑之意,但他直勾勾的目光的确有点让我心底发凉。

“唉……这叫我怎么说呢?我昨天到地方之后,他们那帮人已经跟秦耀杨沅沅他们一样躺了一地了,我也没见着别的人影。我跟您二位汇报的事情,还都是人家二组和经侦处那些挨了马庆旸他们打的新人跟我说的。”尽管心虚,可我依旧在跟着徐远打哈哈。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诡秘男人的真正身份,可万一他是“那个人”的话,鬼知道在局里和省里,尤其是刚把我摆了一道的沈量才会不会在夏雪平身上做文章;至于徐远,自从他搁丘康健这边打听出我和夏雪平的秘密情事,然后利用我俩帮他跑了一趟以后,我的心里对他这位看着我长大的叔叔,理所当然地产生了一种隔阂;况且今天他和沈量才找我我才知道,虽说方岳马庆旸这群人都是沈量才选拔到市局的,但里面有不少人,也是徐远定的,而昨天参与准备袭击我的那些杂碎里面,有几个的父亲、母亲,正是全省的一些市局、分局的领导,还正好聂厅长和他自己的亲朋党羽。本来我还希望借助这件事,彻底把马庆旸那帮人踹出市局,现在一看,只能作罢。

而在他们口中恶贯满盈的大黑社会流氓头目张霁隆,虽然现在看来的确是个很可怖的男人,但是人家从认识我到现在,一直在帮着我和夏雪平,而并没有要挟我俩、逼迫我俩做什么事。

“行吧……”徐远点了点头,继续抽着烟,“最近我也比较忙,没跟雪平联系过。你们俩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知道了。哪敢多麻烦您呢,呵呵。”我一眼徐远,虽然话说完后带着笑声,但我却对他绷着脸。

徐远也低头微微一笑,轻轻掸掉了指间烟灰。

在我从“敦盛”出门的时候,夏雪平声音慵懒地给我发了一条语音信息:“唔……才睡醒。我睡了得有十一个小时了吧?还以为大早上五点多呢……结果你不在,美茵也没在。小混蛋在干什么呢?”“哦,我刚刚跟徐远还有丘叔一起吃完午饭,马上要去找张霁隆去。睡过瘾了吗?”“嗯……哈哈!自从跟你这个小混蛋在一起……我这众人口中的‘冷血孤狼’天天都跟个小懒猪似的……”夏雪平笑道。

我也忍不住开怀地跟她一起笑着。

昨天晚上我搂着她,却一夜没合眼,后来干脆睡不着,便去了厨房用之前父亲朋友送来的五谷杂粮和大枣桂圆枸杞之类的东西,熬了一大锅甜粥。期间我又好奇地走到她的大衣旁边,伸手去摸那张被折成方块的收费单,可摸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摸到。仔细想想,她怕是在昨晚回来上车之前,趁着我不注意,把那东西找个地方丢掉了。看来,她是真的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

到了早上,我又拿出之前在超市买的速冻奶黄包和紫薯,放到了饭锅的笼屉上蒸熟。美茵那坏丫头今早倒是懂事得很,醒了之后自己悄咪咪地去盛了一碗粥,就着紫薯、奶黄包和家里留存的榨菜片安静地吃着。等她吃完了早饭,我本来想着送她去上学,她却直接把我推回了房间里,让我多陪陪夏雪平。之前我看过一本与行为心理学相关的书,上面说过,如果一个人突然对自己以往的性格和行为发生了转变,那么在她的身上一定发生过、或者将要发生一场重大的变故。以前自私又娇纵的美茵,突然变得懂事起来,变得如此地开始为我和夏雪平考虑,这让我并没有办法高兴起来,相反,我也开始为她产生担忧。细数近期在美茵身上发生过得变故,除了她被苏媚珍设计绑架过,也就是因为陈月芳的死、她和父亲之间的乱伦关系断了线,然而,在我和夏雪平去外地之前那次在酒庄见到她的时候,她还依旧地刁蛮顽劣,所以那两件事,与她现在的转变应无关联。

而我还没掌握的与她相关的情况,就是那个奇怪的姑妈隋琼岚的出现了。难道是隋琼岚要对美茵做什么吗?

乱猜也没意义,在美茵身上发生任何事情之前,我都只想把心思放在夏雪平这边。

“电饭煲里给你做了点滋阴补血的八宝粥,微波炉里还有紫薯和奶黄包,桌上美茵还给你留了一包榨菜——这可是美茵那丫头的宝贝啊,家里就剩下一包了!我早上她都都没让我吃!”“哈哈哈,我看见了。等今晚我回来的时候我去多买两包去,再买点桔梗、辣白菜和满洲八宝菜,我记得美茵不是爱吃八宝菜么。”“好。知道你不爱吃花生仁,所以熬粥的时候,我就都把花生米的红衣柔了下来放粥里住了。”我对她说道。

“啊?那多浪费?”“浪费啥?那点花生仁,晚上我回去随便放点花椒辣椒咸盐,小火干炒一下就行了,我和美茵都能当零食吃。我那个朋友瓜哥教过我怎么弄。”“你还挺能耐的哈?”夏雪平笑了笑,摁了几下微波炉,接着又对我真诚地说道:“小混蛋,昨天你跟妈妈道歉,妈妈今天也要跟你道个歉:对不起哦。”她这么一道歉,反而先把我弄紧张了:“怎……怎么了?”“妈妈昨天害你吃醋了呗。”夏雪平歉疚地说道。

呼……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我还以为她要说她去医院的事情。

正想着,又一条语音追加了上来:“妈妈看得出来,其实你对周荻的存在挺介怀的。我其实之前也没跟他的关系有多近,但是毕竟昨天下午在老宅遭遇狙击的时候,也算相互照应了,我也就不好跟他一直绷着脸;而且,岳凌音把她的情报处调理得确实像个大家庭,探员们相互之间也都很喜欢开开玩笑,我平时跟他们相处,也确实感觉很轻松。再加上,昨天真是犯困,他那么一逗我,我不知道怎么的,也下意识地跟他来劲逗了上来……唉,刚刚我躺在床上仔细一想,昨天那样做其实真的有点不妥,妈妈跟你保证以后不会跟除了我可爱的小混蛋以外的任何男人那样了,我也真的不希望你会多想。”“嘿,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呢!我的小平平大人,这不就是同事之间偶尔的逗闷儿玩么,我能理解。”我对她说道。

“那就好。你现在一个人要在局里做那么多事情,妈妈知道你对我投入太多,所以也不想扰乱你的心思。”夏雪平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我家小混蛋越来越懂事了!唉……可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呢?我这次回来,岳凌音和韩橙她俩也都说我变了,说我变得比以前阳光了、活泼了。”“嘿嘿,是不是还说你变得比以前滋润了,漂亮了?”“嗯……你倒是都猜到了哈?小机灵鬼!”“那可不是嘛!著名的‘冷血孤狼’夏雪平能变得快乐温柔、美丽大方起来,也不看看是谁的功劳?”我故作得意地说道。

“哼,我就知道,你这臭小混蛋呀,肯定得找机会自吹自擂!”“嘿嘿,”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她头像的那张照片正是她送给我的那枚胸针“阿芙洛狄忒之剑”,心中难免荡漾起一层波纹,“夏雪平,其实我挺喜欢你现在这样的。”“现在哪样啊?成天跟你嬉皮笑脸,一点威严都拿不出来的样子?告诉你,我可是随时会化身成为‘冷血孤狼’的,指不定哪天我就咬你!”夏雪平乐呵呵地说着,微波炉里加热的食物也好了。

听起来夏雪平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也不知道她在我这是真的开心,还是为了逃避堕胎之后的失落而伪装出来的自我催眠。不过总体上讲,夏雪平现在的状态,确实要比我跟她冲破禁忌之前要可爱的多,或者说,她骨子里一直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只是她日积月累在自己的灵魂上贴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封条,而现在,在于我的另类相处之下,她主动地把那些封条撕掉了,放出了自己可爱的本我。而比起她的感受来,周荻这个外人在她身边碍眼的存在,和他的一举一动会不会让我吃醋,这种事情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喂,那你现在,不生妈妈的气了吧?”夏雪平又问道。

“啊?生你的气干嘛?”我其实又不免有些困惑,因为她昨晚在发火之后,突然跑到我房间里又要跟我做爱,今天有这么着急地问我是不是还在吃醋生气,她对我的反应似乎也有些过敏。

不过说到这我才想起来一件事:刚做完流产手术的女人,能马上进行性行为吗?医院的大夫和护士难道没提醒她?但按理说,这点事情,身为女人她也应该清楚的,在我知道真相后我都越来越不忍心欺负她,可她为啥突然对我如此卖力呢?

“那我昨天听你对周荻说话时候的语气那么狠,我就觉得你生气了,是我没做好,让你产生了不良情绪。”她的话有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拽了回去:“嗨,我也谈不上生气,也更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啊?你又多想!就是昨天我进屋了,我看你都有点不想跟他继续玩了,他还有点蹬鼻子上脸,我就有点搂不住火。”“好啦好啦,说不生气你还这样……要不然……嗯……妈妈要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就好好给你,咳咳,‘赔礼道歉’了。”“嘻嘻,怎么‘赔礼道歉’啊?”“你说呢,小混蛋?”我忍不住笑了笑,但随即心里又为她觉得难受,为自己也有些羞愧:“你身体……怎么不舒服了?”“呃……我……”夏雪平支支吾吾一阵,却始终说不出来。

“来例假了?”我连忙帮着她找了个下台阶。

“嗯,没错……而且这次,还挺难受的……”夏雪平稍稍有些紧张地回答道。

“你看,我就知道,所以给你熬了补血粥么。”我假装自己是“计划通”一般地说道,“紫薯你也可以多吃点,也补血补气的,这是食疗。”“知道啦!我肯定都吃光光,不辜负小混蛋的手艺!”夏雪平又用着极其温柔的嗓音对我说道,而且这次她把手机收话孔挪得离她的唇边极近,于是那温柔似棉的声音,恰似被揉成一团后直接塞进了我的心花里,令我浑身上下都飘了起来。

“嘿嘿,我夏雪平大人的声音好苏!对了,你说韩橙也夸你更漂亮了,你跟她见过面了?”“嗯。最近这两天,我只要在情报处办公室值班的时候,她就会来找我一起吃中午饭。”“哦。那她提没提,她老公最近在做什么呢?”只听夏雪平把碗放好,坐在座位上,然后说道:“她没主动跟我说过,而且我一直都对你那个‘霁隆哥’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那些事本来是二组柳组长他们该管的事情,所以我也没问。”“好吧。你好好吃吧,下午岳凌音还要找你出去呢吧?外面天冷,记得吃饱点。”“嗯……咕嘟……你也注意安全。粥的味道真不错,等你回来给你‘盖奖章’!”录最后这一条语音的时候,夏雪平已经在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眼看着已经到了霁虹大厦的停车场,我也就不再打扰她了。

霁虹大厦今天看起来似乎十分的忙碌,尽管我有隆达集团的通行卡,但之前每次我来找张霁隆的时候依旧习惯在前台打声招呼,让接待员小姐姐们跟总裁办公室通报一声,可今天我在前台等了差不多五分钟,那帮小姐姐们却没有一个人能腾出空来,每个人不是在紧张的来回跑步送表格送文件,就是在忙着到处打电话。而最让我从感官上接受不了的一个事情是,今天在霁虹大厦的一楼正厅大门口,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这女人看起来年龄可能也就三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也是前凸后翘的,虽然腰上明显有些宽;但她头发散乱、目光呆滞,脸上化的妆容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右眼的眼影花成一片深紫色,像是脸上长了块青斑一样,恰恰脸上的粉底扑得极其厚重,整张脸白的恐怖又滑稽,而口红则涂到了左边脸颊上,就像是有人把她的脸从嘴角处割破一般,而比起她脸上的混乱妆容,她的加厚翻毛风衣和休闲西裤以及一双皮靴,倒是穿得却十分得体整洁。而她最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从我进到大厦发现了她以后,她就站在门口侧着身子,口中一直念念有词,时而声大时而碎念。在女人的周围,倒是有三两个保安在旁边守着,他们几个的气场,一看就和整栋大厦里的其他人不一样,脸上警惕的表情的确让人心生厌恶,但却又时不时地试图给那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女人递上一杯温水、送去几张纸巾。

那女人唠唠叨叨的动静让我烦躁不安,而在前台等了半天,还是没人问候我一句,我这边双脚跟也站得发麻。最后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坐着电梯上了楼,直接来到了张霁隆的办公室,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好直接打扰,便来到了办公室门总裁助理的办公桌旁。

没想到我的出现,却给坐在那里的宋金金吓了一跳;而同时,穿着黑色丝袜和茶色高跟鞋的双腿岔开着搭在办公桌上,白色双排扣西装、黑色衬衫全部解开口子,白花花的乳房与紫红色的乳头全部从牡丹花罩杯里翻出,双手还在双腿间持着一条天蓝色震动棒、并用力往自己翻黑淫穴里不住捅着的宋金金,也把我吓了一跳。

“嗯……嗯哼……呀!哎哟我去——”“哟哟!”我连忙转过身去,“我不是故意的……我说,要不然我先回避一会儿……”“呵呵,那啥……不用了!但……你先稍等我一下啊?妈的,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宋金金立刻手忙脚乱地拔出并关了震动棒,然后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领、丝袜和工作裙——她这一身装束,倒似有点故意模仿陈绮罗的感觉。整理完了她才一脸饥渴地淫笑着对我说道:“不过何警官要是愿意帮我解决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嘻嘻!”“别别别!算了吧,在下无福消受!”别说现在我只想属于夏雪平一个人,就算在之前我最浪的时候,我也接受不了像宋金金这种胸大无脑、喜欢故意装得很痞气很社会、且嘴巴比裤腰松、不说话特梦幻但一说话就全是噩梦的女生。

“嘿嘿,瞧你那屄样!”宋金金把手放在桌子底下,拿了桌上一张湿巾擦干净了震动棒,然后顺手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咋的,何警官喝点啥?抽烟不?”“不了。霁隆哥找的我……哟嗬!”话说到一半,宋金金却伸手从自己的桌子底下纸箱子里丢给我一样东西,我连忙接住了,那是一瓶“武田山”牌的无糖乌龙茶,瓶身包装上也印着类似于“七星山妙酸乳”搞得那种抽奖活动的宣传广告。我拧开了盖子,喝了一口,接着对宋金金问道:“咕嘟——哈……霁隆哥说,我要是有空上这找他来。我实际上到这已经有一会儿了,但是前台半天也没人搭理我,他人在办公室呢吗?”宋金金慢吞吞地弯下腰,又从自己办公桌下的另一个纸箱子里掏出了两盒妙酸乳,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哦,我想起来他说过你这两天可能要过来,但他现在不在屋。”“嗬,怪不得前台那帮人一个个都忙得喘不过气,你宋大助理一个人在这里居然这么悠闲。”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操,笑话我?告诉你,千万别跟他说啊……妈的,那家伙搞过我一次之后就再也不碰我了,完了还一天天总规定我这、规定我那……我现在在这干活,还不如以前我给‘太极会’酒吧里坐台的时候舒服呢!不过在这上班倒是给的钱多,也不至于被一帮色眯眯的老男人摸……”对于她过去那些事情,我是真心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她一开口说话,我心里边便是说不出的厌烦,于是我赶紧问道:“那宋助理,张总裁人在哪呢?”“应该是跑去十楼了吧?就那个大教授包圆那个楼层,那个大教授天天在那搞得风风火火的,除了偶尔去上课以外,就总带一帮人在哪里忙活,还挺热闹,不过他们聊的那东西,有什么政策啦、数据啦、股票啦,这些玩意我都听不懂。”宋金金说着,从办公桌上那起了自己的粉饼盒,打开之后不停地照着镜子,“反正今天早上我七点钟到的,之后隆哥让我跑去他的三个夜总会和两个餐馆要了账本,九点钟我又去了趟税务局帮他取了几张表格,回来的时候他就着急忙慌跑到十楼去了。他干啥去了也没跟我说,不过看样好像是来了什么大人物。你现在在这等他也行,直接下去找他也行。”“哦,这么回事……欸,那楼下那个女的怎么回事?”“哪个女的?”“就那把自己画得跟《蝙蝠侠》里的小丑那位?”“哦,她呀,可能就是个精神病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反正总来,我听堂口里在大厦当保安的弟兄说的,每天待这儿一两个小时,给她一瓶水或者一点吃的,也就走了。”“嗯,好吧……不过我看她穿得那样,也不像个乞讨的啊?”“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呀,这隆达集团里头,可是啥事都会发生。嗨,管他们的,又跟我没关系。”“行啦,”我也没什么跟宋金金好聊的话题了,于是立刻拿了乌龙茶,站起了身,“我还是直接下楼去找他吧,不在您这等了。谢谢宋助理的茶了。”“哎哎,别走啊!”宋金金见我准备离开,又突然站起身,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在我正不知所以的时候,她突然伸出那五个手指上全都贴了长约两厘米的美甲的手,一把就握住了我的裆部,然后还沿着轮廓用手指肚捏住了我的阴茎:“我靠,真大!”“吁!你干嘛?”我连忙退后一步,侧着身子捂着自己的裤裆。

“嘿嘿,大帅哥何警官,谁叫你刚刚撞破姑奶奶我的好事儿啦?我刚刚正到兴头上,你一下进来吓着我了,你不得负责帮我灭灭火?而且前不久刚听说你那玩意还挺大,现在偶尔想起来你了,我还真有点馋!”“我的金姐,你行行好吧?隆达集团的白领里面和堂口码头上面有多少男的现在正闲着,你非得贼上我干嘛?”“哈哈!”宋金金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对她似乎真没那个意思,也只好干笑两声,“我就逗你玩玩,又没真准备吃了你。我都听总裁说了,你现在有对象,是吧?我就从你们那个廖警官那儿听说你命根子质量不错,还一身肌肉块,就想过过手瘾。行啦,摸也摸了,茶也给你了,你办你的正经事去吧!”“等会儿,谁?谁跟你说我……我……我身体的事情的?”我怀疑地看着他。

“廖警官啊,廖韬……是叫廖韬吧?他不也你们局的吗?前一段时间他天天找我去开房,最近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没联系我……”我怎么瞬间感觉,空气里的味道有点太呛鼻子……“呵呵,那你赶紧找他解决需求去吧,我先失陪了。”廖韬这家伙居然能跟宋金金搞到一块去,他那俩女友还不够他折腾的,居然还在拓展后院?我的神,而且他还真不挑食……不过一提起这个小子,我便又想起他之前还试图撩拨过夏雪平的事情,这可当真是令我有些肝疼——要不是关于艾立威那个案子,在最后调查的时候,那个叫独孤善华的韩国小姐姐帮过大忙,有时候我真想写个举报信,把廖韬的真实身份跟省厅那儿点了!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毕竟夏雪平百毒不侵,不生气不生气……我一边自己安抚着自己的情绪,一边下了楼。到了十层之后,顺着走廊走到了敞开的大门那里,迈步进去,一瞬间我便被里面忙碌的气氛感染了:几百平方米的楼层用隔音玻璃幕墙分隔成三个部分,最外面那部分最为壮观,这里摆满了办公桌和电脑,楼层四处的角落,全都堆垒起一大堆纸壳箱,每一张桌子前面的人都在穿着红色的文化衫,头戴着一顶红色八角帽,每个人相互之间很快乐地交谈着,而手上在键盘打字或是在电话上按下号码的动作却从未停歇,算在一起,总共将近百十来人;被玻璃隔开的那部分,超外面的应该是一个新设立的办公室!里面摆了四张办公桌,一男一女正坐在里面一言不发地在笔记本电脑上似乎是在进行着绘图;而靠里面那个被隔出来的更大的区域,则用密密麻麻的马赛克贴把玻璃粘得仔细,让人无法看到里面有几个人、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但是整个楼层内四周,到处都贴着红色的横幅标语,还有以红色为主题印有握拳微笑的杨省长的竞选海报,门口也摆了一排宣传幡,似对来者夹道欢迎,这些实在是太具有感染力。而最让人觉得震撼的,是落款改了“杨君实印”的刻章的四个白色楷书大字的竞选slogan:“守卫辉煌!”——就Y省而言,对比起蓝党政治目的性极强的口号,“开辟蔚蓝天地”,还有地方党团联盟覆盖面过于广大却毫无集中目标的宣言,“人民做主新时代”,“守卫辉煌”四个字,外加一个重重的感叹号,确实既是更加言简意赅,又亮眼太多。

在门口旁边,蹲坐在地面上进行着手工的一群身着一身红色的执行委员见了我,一下子就热情地簇拥了上来:“呀,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杨君实同志的竞选总部!”“外面很冷吧?来,这个杯子给你拿好——这是我们竞选总部的文化产品,免费送给执政党和杨省长支持者的!我们这边有热饮料,口味不错,您快过来喝点暖暖身子……”“我们这里还有棒球夹克、毛背心和长袖衫,还有咱们的八角帽,男女穿戴起来都很好看——来,一整套,您拿好!”“看你的年龄,应该还是学生吧!——王哥,多拿几套,让这位先生回去可以给同学或者好友发一发。”“这还有一套文具用品,还有这些,在肯德基麦当劳吉野家都能使用,通用的八折优惠券,而使用我们的优惠券点餐,还可以在这些商家各个连锁店铺内,得到免费赠送的热饮一杯。希望您能在马上到来的大选投票阶段,支持我们敬爱的杨省长连任!”——还没等我说话,这群执委们已经往我手上送了一大堆东西,而所有的文化宣传品上面,也都清一色印上了他们的四字竞选标语,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带有政治内容或者与杨省长本人相关的其他元素被印在上面,比起其他两个党派以往把标语和竞选者头像、甚至恨不得把自己党章和入党宣言都印在上面宣传品,这些只印下简洁的“守卫辉煌”四个字的衣帽笔杯简直是全国上下的一股清流。

“这……不了,这些东西我不要……我是来找……”我尴尬地捧着手里的东西笑着,却没等我把话说完,我整个人又被面前这些执委们的热情洋溢淹没了:“没事,您拿着吧!不客气的!哪怕您不会给红党和杨君实同志投票,我们也希望您把东西拿好,这是我们和杨省长本人对您的一点心意!”“这……”有的时候过于热情,也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情,但问题在于面对这样的热情,基本上大多数人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更没有任何理由对这种热情产生的困阻而发怒,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人家给的这种东西确实质量不错又实惠。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执委们的身后响起:“哟!这不是秋岩么?”众人听了声音,自动让到两边。“嗯,羽倩,这是你们俩的朋友?”有人问道。

“哈哈,我俩上咱隆达实习就是他介绍的!”来人正是我那老班长扈羽倩,在她身旁,她男友吴纶也跟着出来看着我:“嘿呀,还真是秋岩!有日子没见了,你咋来啦?”“你们张总裁给我找来的呗……嘿哟我的天!”我五体投地看着周围这帮脸上都挂着笑容的执行委员们,这下才总算能喘口气说句话:“行啊,这几位全都是能人!这么一会儿连给甜枣带催眠的,我现在都有种恨不得马上去见杨省长、热泪盈眶跟他握手的冲动!这个世上还是能人多啊!”“哈哈哈,过奖了……我的杨省长喂,咱们可没白忙活啊!”整个楼层的人听了我的话,全都欣慰地笑着。

“欸,你评价评价,咱们这块儿弄得咋样?”吴纶又问道。

“别说哈,你们这的装潢、宣传slogan和文化宣传品上面,红党本身的精髓还都在,却没有过去时代那种太具有‘伟光正’性质的冰冷苏联式工业风。能要是再让人先把话说完,就更好了。”“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扈羽倩一拍掌道,“我就说过,你们大家也得让人把话说完,热情归热情,咱们也不能闲着太有侵略性、让人没有耐心。”“嗯,是啊……有道理!陆教授之前也说过,咱们尽量去做一个‘倾听者’,不能把销售那套玩太过……”其中一个领头的执委说道,“大家都记一下,从明天起上街之后,大家都记住,尽量要给足对方说话的机会,啊,等下我们讨论讨论,然后再练练!”——嗬,合着刚才这一出是在拿我进行宣传活动的彩排吗?

我看着这些斗志昂扬的执委们笑了笑,又看向吴纶扈羽倩这一对儿:“话说你们俩不是去忙活南方S市那边的生意了么?怎么跑到这来给陆冬青干活了?”“S市那边的事务早忙活完了,之后我俩就被抓来做苦力啦,哈哈!不过也没啥不好,我俩也一直都想跟陆教授……”扈羽倩正笑着跟我聊着天,结果从那间被马赛克毛玻璃隔出来的写字间里突然走出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操着一口极其流利的普通话一本正经地问道:“Yo,你们两位哪个过来一下,这有点东西需要帮忙看看……”扈羽倩看了一眼吴纶:“我去吧。你在这陪陪秋岩。”吴纶点了点头,接着扈羽倩都来不及多说一几个字,一路小跑便进了那个神秘的隔间。

“行啦,各位,大家都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去带着我这位老朋友走走。”吴纶也拍了拍手,像是对那些执委们进行着鼓励,也像是发出让他们分散开的信号。

“那个打了码的屋子是干啥的?”我指着那间房间的门对吴纶问道。

“在里面的,都是因康咨询公司的数据策略顾问。我能跟你说的就这么多了,更细节的事情,一来总裁和陆教授不让我们往外说,二来我也跟你解释不清,三来我估计就算解释了,你可能也听不懂。”吴纶笑了笑,接着又疲惫地叹了口气,“唉,我进来以前也单纯以为,这隆达集团也就是个正在洗白的黑社会性质企业组织,结果我发现这里面比我想象得正规得多,而且也忙碌太多了。上个月我和小倩去了S市,学到了不少东西。但回来之后根本没休息,因为张霁隆总裁听说我俩对海外股市都挺熟悉,还会一些统计相关的技术和知识,就把我俩也抓来放到陆教授身边了。这里不少人,其实都是陆教授从Y大和F市师范的社会科学院、商学院跟经济系弄来的本科生,还有一部分,本来就是隆达集团、原本李氏集团和蒋氏集团的销售,要不这么干,人手就相当欠缺,这个竞选总部可能都运行不下去。”“啥?”我听了这话可有点懵,“我没记错,红党Y省党部的青年党员,还有红色青年团的团员,可差不多有一百多万人啊!有这么多人,咋还能人手不够?”“青年团里可有不少国中生、高中生,你能指望那些孩子们干啥?剩下的那些能干活的,他们必须得听从党部团部指挥。杨省长虽然亲民,但是他毕竟实在省政府大院和行政议会里干活的,而党部和团部领导,主抓党内政务,所以那些青年团和年轻党员,一大部分是他们那些人的拥趸。我对政治也不感兴趣,但看得出来,省党高层好像没有几个认同陆教授现在的做法,所以,那些人还动用了各种手段,对咱们现在的活动处处限制。”“啊?这是为啥呢?陆教授主动帮着他们搞竞选,他们怎么还要给人家使绊子?”“归根结底,他们不知道陆教授的团队和咱们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呗。他们也听不懂这里面的原理。”吴纶摇摇头,“这不嘛!今天省党部副主席兼青年团团委书记尤仁发,带了宣传部长米铭洋、省新闻局副局长虞孟覃、商会魏喆会长,还有一帮红党大佬来讨伐陆教授了。你一出电梯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有个会议室关着门呢,他们现在就在里面。”最新找回4F4F4F,C〇M“他们几个又来了?”我也无奈地苦笑着。

“你见过他们?”“嗯。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好像霁隆哥刚请陆冬青出山。那时候除了尤仁发之外,你刚刚提到的剩下那三个就来过一次,结果被霁隆哥和陆教授怼得哑口无言……这叫啥事呢?人家给你执政党免费做着志愿者,你们反过来却欺负人家?其实我也听不懂陆教授的策略是啥,但是我却知道,经过这个什么七星山妙优乳和武田山茶饮料的宣传之后,往上开始有不少人主动抨击起蓝党跟‘骊茉’拉拢的网络水军队伍了,而且经过前两天那个示威游行之后,咱们Y省对杨省长支持的呼声可是越来越高,这不是挺好的吗?那他们那些政客……”“这就是问题所在!你这么想,我这么想,老百姓这么想,他们可不——他们会觉得,你陆冬青一介书生,把我们的事情都抢走了,那我们干什么?我们吃什么?尤其你还用一种我们不清楚、没法掌握的手段把事情做的这么好,那你陆冬青就是在断我们的活路,所以,我们才要在你和你的团队背后搞你。”吴纶说到这里,茫然地叹了口气,“唉,红党从建立之初到现在,不就一直这么过来的吗?大敌当前的时候,却总有内部的各种倾轧和看不顺眼,总会有一些人因为蝇头小利搞出来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一点也不‘无产无私’。”“啧……看来我当初上学的时候,及时断掉自己想当政客的念头,真是对了。”我点点头对吴纶说道。

“哈哈,你现在当了刑警也不错啊,我觉得至少公职机关里面,不会有这么多相互倾轧的问题。”“呵呵,可算了吧。那是你们看不到。”吴纶回身看了一眼办公室里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对我说道:“我等会儿可能还得有一份从E市和K市那边发来的数据文件,这样,秋岩,张总裁和陆教授他们的会不一定得开到几点钟去,我们这边又没有能让你坐的地方,要不然我带你找个空会议室,你上里面休息休息?”“行啊。走吧。”说完,我便把手中的一大堆宣传品放到了旁边的桌上。

“诶?这些东西你不要?拿着吧,都免费给的。”“这个可算了,刑警不能参与政治活动的规矩,我可不敢违反,何况我最近晦气,还被人盯得紧。别说这些衣服拿来给我穿,就这张优惠券,我要是用它买汉堡包,搞不好还没等我吃呢省警察厅就得找我喝茶去。”我和吴纶说笑着来到陆冬青被围困的会议室隔壁,他亲自又帮我倒了一杯热柠檬汁以后,自己便去接着忙活数据。等我休息的这间会议室里安静下来之后,我才发现,隔壁那些人的说话声音,竟然可以在这个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你可要知道,你现在和你的团队做的这些事情,是违背我们党的斗争纲领和信念的。老杨是找你来帮忙不假,可他应该不知道你的胡来。陆教授,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早晚可能会牵连老杨,甚至会牵连我们这个党!我所说的可不仅仅是Y省党部,而且还有党中央!”说话的人,应该是红党Y省党部的副主席的尤仁发,Y省本地少有的“实干派”官僚,F市餐饮业企业家出身,从政之后不再经商。因为父亲之前对他进行过专访,所以我小时候还见过他几次,他个子不高,身材胖胖的,天生还长着一张憨厚的笑脸,可父亲老早就说,这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尤先生,唱高调和搞主旋律,不是我擅长的东西;而且现在也不是新政府红党专政时期了,你的党中央,对我而言有什么作用吗?”“陆冬青,你好大的口气!”“但是,受我父辈的影响,我也是读过‘红宝书’的。红党的斗争纲领,是‘到人民中去’,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正是贯彻了五个字;而按照你们的方式方法,你们只是把‘人民’当成一个百分比数字,难道不是么?”坐在另一边的陆冬青,依旧气定神闲、温文尔雅,态度还有些高傲和慢吞吞的。“对于你们老一套的想法,我早就了然于心,你们的做法蓝党在搞,地方党团也在搞,那样的方式方法毫无新意;何况这次,蓝党动用了全国的网红和自媒体资源,他们在抖音快手上面发一条毫无根据的讽刺视频,十分钟的点赞数就可以破万;而地方党团更不用说了,海外的运动组织和‘转轮教’一直跟他们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有人都在利用互联网和媒体。想要杨省长按照你们过去那样,到处发传单、贴大字报、再录几个视察调研的视频就想连任,根本天方夜谭。”“我们那样又怎么了!”米铭洋暴怒道,“红党建党多少年,我们的工作还不都是靠着发传单和巡查调研撑过来了?倒是你,你一直在操弄大家的情绪,把F市闹成什么样了?哼……陆冬青,我这也是对事不对人,你如果在你的策划书上能够写明你制造出来的这些事情,能给省政府和党部做出及时的预案也就罢了,问题是现在有多少事情,你自己都承认,是根本无法人为预料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搞竞选搞投票,是需要一个一切可以掌控的策略,我们可不是赌徒!”“我记得,我写的东西解释得已经很清楚了,看了我的策划书,你们还是掌控不了吗?还是根本没搞懂、没学会?呵呵!”陆冬青轻蔑地冷笑着,“我也没让你们去赌博,但是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了杨省长和各位,如果需要红党这次在大选中获胜,那么三分之一的不确定主张的选民,就应该通过一系列的不确定事件来进行拉拢。所有的政治事件、每天这个城市里发生的日常,怎么可能都是实现就预判好的?而且我分明告诉各位,%的民众,更希望能拥有一个‘能够随机应变、在不确定危机中力挽狂澜’的地方首长。不信的话,给你们看我们刚刚从这两天收集上来的调查数据……”“我不看他妈的什么鬼数据!”随着尤仁发的一声咒骂,貌似一摞纸张之类的东西,“哗啦”一声,被从桌子上一巴掌扫到了我与隔壁会议室的墙面上。

“尤副主席,您消消气……”听起来,应该是张霁隆走上前去,弯腰捡起了那一摞纸。

“我怎么消气!”尤仁发对张霁隆怒喝道。

张霁隆只是默默地拾起地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没再说一个字。

“霁隆,你不用管,没事,你让他说。”陆冬青轻声对张霁隆说了一句,似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尤仁发依旧暴怒道:“陆冬青,我也是学社会学出身的,信息传播那套我比你熟悉!刚才铭洋说你操弄人民情绪,我看他说得轻了——你根本就是在操弄民粹!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把戏吗?你最开始跟这个姓张的一起拉拢饮料厂商搞什么抽奖活动,目的就是为了大量收集老百姓的个人信息,再利用所谓的有奖问卷,根据行为心理学把每个人思维理念和对市政话题的偏好归类,然后按照他们的偏好投放带有煽动性的广告——这其中,你们制造了大众对于外企的恐慌、对于在本地生活外国人的对立,并且,还编造了‘人造肉有害论’!呵呵,你口口声声让你的团队宣传要保护我们本地的企业,但你知不知道你们的这个‘人造肉有害论’让多少本地的食品厂商受到影响?最厉害的是你们居然利用这样的舆论,影响了股市……”哈?这次全球的股市波动,难不成真的是像徐远猜的那样?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陆冬青一拍桌子,语气依然冷静,“我不是巴菲特,我也不是索罗斯,我陆某人何德何能敢操纵全球的股市?你们一进门我就说了,这次的股市震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当然,我个人了解和研究出来的具体的全球金融市场方面的情报,我也不愿意在这里跟你们掰扯,你们要是能看得懂英文,自己去《经济学人》杂志和《华尔街日报》上面找去,德勤和毕马威两家审计事务所在去年的四月份就已经有报告进行了预期,这次所谓的危机,完全是因为美国和国内的这些资本家没有做好对策。如果说‘人造肉’的股价跟它有什么关系,那也只不过是压在骆驼身上随便的一棵稻草而已……”“呵呵,你说的倒是……”“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陆冬青第二次猛拍了一下桌子,这次他也彻底怒了。

尤仁发那边没了声音。

“至于你说我制造对立、制造恐慌,呵呵,那些论调又不是我陆冬青一个人在讲——甚至,你尤仁发副主席在去年的八月份的全国行政大会上,还提出过外资企业对本国企业的恶意排挤问题……”“你就别偷换概念,混为一谈!”尤仁发那边也一直保持着高亢的火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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