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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初恍惚间回,“你刚刚说、说了什么?”
助理衣装笔挺的站在楼梯口,长身下探,拘谨的弯出一个弓形,“季先生来了。”
时初幡然回神。
季凉焰不知站在门口多久了。
天色已经黯淡,黑浓的夜色爬上了他的西装与发丝,半身暴露在敞亮的灯光之下,抬眼时,瞳孔凝上了一抹冷嘲。
“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般认真的时候。”
时初一惊。
那一瞬间,她竟想到了自己母亲的那张照片,妥善收藏在某个人的日记本内页中,与满屋季凉焰的照片格格不入。
她咬了咬下唇。
季凉焰带上门,锃亮的皮鞋踩在瓷砖上,他缓步走进客厅,倨傲的身躯窝进沙发中,长长的臂膀随性的搭在沙发背脊上。
“下来。”
她的脚步黏在了二层楼板上,前进不得,反倒后退,背脊撞上墙壁,冰凉的触感顺着浅薄的衣物传至四肢,她惊呼一声,“唔……”
像是猫咪的呻吟。
季凉焰的眸光沉了沉。
“别让我说第二遍。”
季凉焰略带严厉的话,像是被时初的腿脚拧上了发条,她心中再不愿意,却还是一步步的顺着楼梯走下来。
走到楼梯口时,迎面碰到季凉焰的助理,本想说些什么,却见他笑眯眯的对时初摆出一个口型来,“先生在等您。”
时初哦了一声,呆板的走到季凉焰的面前,却不敢贸贸然坐下,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轻声唤到。
“季、季先生?”
季凉焰拍了下自己身边的沙发。
那架势,是要让她坐到身边去了。
时初犹豫了片刻,蓦然一咬牙关,走了两步,按照季凉焰指示的地方,一弯膝盖,坐在了季凉焰的身边。
她的背脊挺的直直的,身体格外僵硬,像是一棵木桩坐在原地,视线直视前方,丝毫不敢回头去看身边人。
似是察觉到她的反应,季凉焰靠近她,单手搭在她的半边肩膀上,热气氤氲白嫩的耳垂上,凝成颗颗细小的雾珠。
仔细一看,那是汗粒。
“你在怕我?”季凉焰察觉到时初的反应,凑近她,眯起眼睛,声音低沉,“为什么?”
时初紧张吞咽,口水经过喉咙,咕咚一声。
再开口,磕绊的声音带着一些轻颤,睫毛不受控制的扑闪,像是蝴蝶轻薄的翅膀,“我、我没有。”
热气萦绕在她的耳边。
鼻翼之间混杂着沐浴露的清香,伴随着淡淡的烟味,在周身环绕不止。
她的手上覆上了一只大手,温热的包裹紧她的整个手掌,食指搭上她的手背,轻轻一点。
无名指上的婚戒剐蹭着她泛白发青的手指骨,有些疼。
时初的身体骤然僵硬。
明明那天晚上比现在要炙热的多。
她哑然张口,连不成句,“季……先生……”
不敢转身看人,支棱脖颈,艰难接茬,“您已经结、结婚了,不应当……”
“所以?”
季凉焰盯着她僵立的侧颜,一寸寸展开她的手心,像是拨开一朵闭合的白色花骨朵。
时初紧张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她忽而抽手,“季先生!”
手心一沉。
声音倏尔顿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心中多了个月饼礼盒,亮黄色的袋子,内里装着一个包装华贵的铁盒子,细长的红绳挂在指弯处,压的指节泛青外张。
时初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手中的月饼礼盒,似惊怕又失落,“您,就是为、为了给我这个,所以才……”
季凉焰修长的背脊靠上沙发背,卸去了白天精英主义的他多了一丝慵懒,掀了掀眼皮,“不然?”
顿了顿,眯眼睨她,“还是你在幻想什么?”
看来是她自己多想了。
时初蓦然起身,垂下眼眸,水煮蛋一般的脸蛋上此刻涨的通红,原本就不怎么顺畅的嗓音此时越发的喑哑磕绊。
“没有幻、幻想什么,我知道、知道了,明天我会把东西送、送到老夫人的手中的。”
说着,慌慌张张的弯下腰,对着季凉焰深深鞠躬,“今天是我考虑不、不周到,多谢先生提、提携。”
时初忙着鞠躬感谢,完全没有注意到季凉焰看他的视线,从她低头开始,芒刺一样逡巡她周身,越发的深沉难解。
说完,她提着月饼礼盒,转身就要往房间内部走,才走了两步,又被季凉焰冷声叫住,“你去哪?”
时初脚步一顿,“我、我去礼盒放、放好,现在天色有些深了,该、该休息了,季先生您也晚、晚安。”
说这话时,浑然没有想起来,她自己这一晚上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
季凉焰打断她的话,神色变化,又是漫不经心,“听佣人说经常偷偷去厨房给自己下面吃。”
时初低下头,呐呐说道,“并、并没有经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