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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夫人看样子害羞了哈哈!”外面的调笑声还在继续。

朱紫将阴丘对着寐生的嘴巴使劲的研磨,寐生当仁不让,对着,这是一场毫无道理,突如其来的画面。

说实话,这女人的屁股像是一团凝脂,又滑又软,寐生用脸使劲地拱进屁股肉里面,他的脸在滑腻的臀肉上磨蹭着,感觉像是在蹭着丝绸,舒服极了。他的鼻子在疯狂地嗅着美妇胯间的气味,他的舌头就像是恶狗扑食一般,隔着内裤,对着阴户位置猛烈的吸吮着。一股股滑腻的液体被吸入的口中。

朱紫表面在保持着镇定,但她的腰身却在不住地颤抖,她的大屁股风骚而热情,白花花的臀肉在甩动着,啪啪啪,拍打出欢快的交响曲。

寐生的双手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揉捏着美妇肥腻的臀瓣,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激怒了这个女人。但朱紫似乎还嫌不够刺激,她的屁股再次猛烈的甩动起来,两边的臀瓣啪啪地打在他的脸上,酥软无比。寐生领会到了,他的双手用力的掐,捏,那雪白丰腴的屁股像是面团在厨师手里不断变换着形状。

而他的嘴巴则不再舔舐,而是用牙齿轻轻地咬住阴丘,轻轻拉拽着。

一次,两次,三次。

这个小子倒真是机灵!

朱紫的肥臀猛然一阵,再一抖!看起来刺激极大!寐生放开阴丘,美妇像是失去了牵引,她的屁股像是真在交合一般,上下不住起伏,啪啪啪地盖在他的脸上,凌厉无比。

外面人听到声音疑惑道:“嗯?什么声音啊!?”

朱紫娇滴滴地道:“没,奴家在打蚊子呢!”说着她的屁股死死地压在寐生的脸,寐生几乎窒息,他的牙齿再一次隔着内裤咬住阴丘,甚至几根阴毛,往外一带。

这个小子好狠呀!竟敢咬我!不过好舒服!朱紫只感觉阴丘一痛,被刺激地身子一震,胯间一热,一股尿液夹着淫液从阴户里流了出来。

寐生的脸当即被尿液和淫液覆盖了,一股淡淡尿骚味和腥味充斥着他的鼻间,他的肉棒早就已经立起来了!现在被这个味道一刺激,更是硬如钢铁,可是没有夫人的命令,他也不敢乱来!

泄了身子之后,朱紫瞬间平复心绪,媚声道:“吴佰长,奴家有事要先回去了,就先不下来了,改日来离别居,奴家请客哟!”

“哈哈,夫人早些回去吧!”吴佰长看样子和她很熟,并没有真正例行检查。

马车缓缓进入城门,随后被人流车马淹没在宽阔热闹的街道里。

夜晚,离别居,最豪华的隔楼里。

朱紫正和一个俊朗青年密切交谈,而寐生却趴伏在地上,朱紫则胯坐在他的背上,这同样是他这个男奴要做的事情。

她依然带着面具,看不见脸。她光着,脚趾甲上被涂得红艳艳的,颇为艳丽。

她将脚趾伸进寐生的嘴里,轻轻地研磨。脚脖子上的几串银环不时发出琳琳之声。

她悠然地道:“虽然斛律山出征河原,导致斛律府现在戒备森严,但如果自然而然地,顺其所意地将他送进去。就算斛律明再狡猾也难以察觉,加上这个小子颇深智谋,善于应变,应付斛律府那些年轻小辈和胸大无脑的秦娥,那是不在话下。他们一直都在招揽家丁,我素闻秦娥向来爱惜花草,这个小子我试过了,他对花草颇解,他去了斛律,按秦娥定会收下他。”

青年赞道:“母亲大人所言甚是。”原来这青年竟然是魔姬的九子之一!但他却没有对眼前亲生母亲所为做一丝疑问,想必早已习惯了吧。

“青儿,晚些时候,你且将他送到斛律府,至于他的背景身份你看着安排吧!”

“是,母亲大人!”朱青认真地回答。他的眼睛不敢直视朱紫,他能做的就是依照母命行事。他面容俊朗,眉目间却透露着一股顺从。

“行了,你先下去吧!娘有些累了。”朱紫轻飘飘地说,朱青闻言躬身后退。

“小男奴,接下来就看你的喽!”

第三章仆役第二日傍晚,豪华气派的斛律府门前,十几个衣着朴素的男女正排队入府,而寐生就在里面。

天渐渐黑了下来,月亮高挂。

排队在他前面的人灰头土脸地出来了,门内随之走出一个卫士,对着他生硬地道:“你,进来!”

寐生刚进门,正对面一面镜子就照了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一道白光在他小腹处照射了片刻,暖洋洋的,很舒服。

“嗯,没有真气储存,倒是练过一些武技。”一个黑衣老者盯着寐生好一会,才淡淡地说道。

“嗯,跟我走”卫士看了寐生一眼,就向前走去,寐生跟了过去。他暗想:幸亏家传玄功隐秘玄奥,如果不是特有的屏息之术,这扇镜子今天当场就能把他的小腹真气看个透!

大厅里只有三个人,地板上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正中央的位置,一个丰满成熟的中年美妇正跽坐于高席上。

美妇一身蓝色真丝襦裙,所谓襦裙,既是连衣筒裙,本来应该在腰处的打结的腰带,变成了系在乳房上面的系带,这是利用乳房的凸出,将襦裙“挂”在身体上。美妇的胸很大,看起来沉甸甸的,就像是两只大水蜜桃要渗出来一样。

她脸型圆润饱满,微胖,眼角已经有了几道鱼尾纹,这虽然暴露她年纪已经年至四旬,但也平添了几分熟妇的风情。白嫩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晕,杏眼正泛着柔柔的光,红唇正露出浅浅的笑,柳眉正展着弯弯的弧,春天像是在她的脸上被勾住了一样。

她耳缀玉环颈戴珠,梳着流行的抛家髻,上面金钗步摇满珠翠,尤其是那鬓角,两撮弯弯翘起的头发紧贴脸颊,更是透着一股贵妇的端庄和温婉。她的身侧正依着一个稚童,约5岁年纪,拽着她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道:“祖母,胜儿好困呀!”

美妇宠溺的摸摸他的头,柔声道:“胜儿,别闹,祖母待会睡觉给你讲故事”

而她的旁边杵着个矮胖的丑女,嘴巴上长了黑痣,嘴厚而大,容下手指大鼻孔,脸上疙疙瘩瘩,看来丑陋无比,但这却反而将美妇映衬得更加美艳照人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祖母,这家伙这么瘦弱,能做事情吗?”丑女的声音很糙,说起话来,那下巴上肥肉一颤一颤的,都快要掉了一样。

寐生忍住恶心,道:“回夫人,小的虽然看起来瘦小,但还有着一身蛮力的!”

美妇用柔和的目光打量着寐生,这小伙看着又黑又瘦又小,她心里有些嫌弃,不过看那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亮。美妇看了寐生几眼,便道:“你叫什么呀?”

“回夫人的话,小的叫大龙”

“你除了有力气,还有其他的擅长吗?”美妇又问。

寐生道:“小的擅长养花草鱼鸟”

美妇目光一亮,好奇地道:“嗯?那倒是巧了,我正好缺个懂花草的仆役,说说你对花草的见解”

寐生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美妇听得展颜一笑道:“嗯,不错,你先就留下来吧!”

“美美,你先宝宝先去房间歇息,祖母待会就来”美妇对着身边的丑女吩咐,斛律美便抱着那小男孩出去了。

“小伙子,你跟我来。”美妇起身朝外走,寐生连忙也跟了过去。

从背后来看,美妇身高一般,但也比寐生高了近半个头。腰也不算很纤细,倒也还过的去,毕竟做祖母的人了,倒是那屁股,又大又圆,就像是个磨盘,扭动间散发着母性的诱惑。

呵呵,这就是斛律骄的母亲啊!寐生心里冷笑。

“大龙?”美妇温柔地喊,声音轻柔如风,让寐生很舒服。

“是。”夫人“寐生一脸紧张地说。

“嗯,你莫要紧张,我且问你对花草这些是自学还是拜师的?!”

“小人幼年拜过江南平谷先生为徒,学过养花草鱼鸟。”寐生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他少年时期确实钻研过这些东西。

“哦?平谷先生?怪不得你对花草如数家珍,对其见解也是新颖独到”美妇有些惊奇。

“别的小人不敢说,倒是花草,小人拿它们当自己的身家性命来看待。”寐生说话的可以表现出很激动的表情。

美妇见他表情真挚,不禁暗想,这小伙竟然师承平谷先生,那倒真是捡了个宝。

斛律府很大,足足走了快半炷香的功夫,美妇才带着他来到一个院子门外,围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显得绿意盎然。正门围墙上挂着的一块木牌,写着两个秀丽的小字:兰园。寻着香味信步走进去,能感受院子里不同府中其他地方,那是一股类似深谷中独有的幽静。进了院子,首先便看到一颗桂花树优雅地立在中央,葱茏秀丽。旁边则是长长的紫藤架,上面织满了紫藤花。现在正值盛夏,院子各处都种着花花草草,有缸养,也有盆栽,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尤其是哪墙角的一株栀子花,散发着芳香使整间院子都馥郁袭人。

美妇驻足于一株洁白如雪的昙花前,露出一抹温婉的浅笑,道:“昙花开了”

她低下头,弯着腰,撅起屁股凑到花朵前深深地闻着,露出几丝陶醉。寐生看得不禁脑子里脑补一副画面:月光下,美妇闻着昙花,她的裙摆被掀到腰上,光着肥白的大屁股被自己从后面猛干!

一定是魔姬那个尤物扰得心火难耐,寐生收回心神,故作惊叹得:“这是雪域的雪昙花!”

“喔!你连这个都见过?”美妇回眸嫣然一笑。夜色里,雪白的昙花正映衬着她那白嫩嫩,粉扑扑的笑颜,那一瞬间,如同如花一般绽放开来。

太美了!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年纪有些大,但眉眼间柔媚得如一掬春水,言语间温和得像一抹春风,让寐生呼吸得都很通畅。

“小的在师父那里见过,那株雪昙叫孤月”寐生有些怀念地道。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态度却很谦卑,他每次说话都躬着身,显得毫无压迫力,让美妇觉得很安稳。

美妇点点头,这样她更放心了。

美妇将他带进院子里的一间屋子里,道“这是我以前午休小憩的地方,现在搁置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等杂活忙完了,就帮我照顾一下花草。”

她说话的时候平易近人,从她的身上寐生看不到一点豪门贵妇的架子,有的只是一股书香气。和他母亲讲话的一样,温柔似水,寐生很喜欢这种感觉,。

“是,夫人。”寐生很有礼貌的行礼。

“待会我叫王管家给你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合衣物,吃饭的时候你可以去厨房盛饭,也可以去仆堂和其他杂役一起吃,当然,你盛好饭回”寐生听的心中暖暖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虽然这一点很微不足道,但对他这样瓢泊多年的人来说,不亚于冬夜里的一炉火,不仅仅能够照亮黑夜,更能照暖的他的心。

“谢谢夫人!”寐生跪地拜首,甚至隐隐有些抽泣。

其实对于美妇来讲,对于眼前这个黑瘦矮的小子,根本谈不上喜欢或者看中,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见到寐生如此感动,心下也不禁有些动容。她虽然嫁给了一个威武将军,但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心地谈不上多么善良,但也有着一般人的恻隐之心。

“大龙何苦如此,快快起来!”美妇慌忙上前扶他。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寐生只感觉一阵温香滑腻。他顺势而起道:“夫人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院子里的一分一毫,一花一草。”

屋子很小,大约一丈平方,陈设简单,只有一个书桌,一座床榻,一个摇椅。

美妇有着紧张打量着这里,她好些年没来过了,上一次被一只大老鼠吓到了,之后便不敢进来,这一次距离上次得有5年了。

突然,墙角传来一连串吱吱声,一只大黑鼠窜向门口,美妇被吓得啊一声跳着脚就抱住了寐生。他只感觉两团硕大软绵的肉球贴在自己的背后,硌得自己下腹冒出了一团火。

美妇的体型比他大,抱着他就像一个老母亲护小鸡一样,然而事实却是这个美妇非常害怕,她下意识的抱住眼前的人,希望这个人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夫……夫人!”寐生喊了一声。美妇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因为害怕竟然主动抱住了他,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人,而且还是下人。这……她的脸羞得通红。

她一句话没说,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寐生看着她扭动地大屁股,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过了半个时辰,王管家就带着几个下人来了,带了一些饭菜,一床新被褥和一些其他的物品,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之后,王管家将下人支开,对着寐生道:“大龙啊,听夫人说你也懂花草?”

“是,小的之前确实学过。”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虽是将军正妻,出生书香名门,但却并没有帝都其他贵妇那般盛气凌人,欺辱下人,你能被夫人收留,倒也是运气啊!夫人爱惜这院子里的花草跟她的命一样,你一定要用心照看,不得马虎。”

“王管家说的是,小的蒙夫人不嫌,收留府上,定当全心全意做好府上的每一件事情以报夫人大恩!”

王管家又道:“现在我来跟你讲一下,具体的事物流程。”

王管家走了之后,寐生便端坐在席上,仔细查看周围没有可疑人之后,他开始运功修炼起来。

不得不说,伏尸岭一番历练虽然现在看来比较失败,沦为奴隶,修为没有太大的进展,但是从理解上来讲效果也不错,他对家传内功认识地更加清晰明了。

他用意念查看体内能量,发现经脉里的能量变得精纯又充足,看来是吸收了那些阴气导致的,这倒是个好消息。

左右掌心上下对立,随着不断拍动,玄功开始运转,他的小腹中两股久违的能量团又缓缓升腾而起,一黑一白看起来精纯了很多,几近实质化。围着他的身体争缠不休。

上次吸收了太多的阴气,不仅让黑色能量团变得强大了好几倍,也让体内经脉的能量变得充裕,之前没空突破,今天他有信心突破到炼气位。

引导着黑白二气回到体内,将之分化成无数道能量流,便开始冲击天灵盖!

无疑,境界突破是很艰难和痛苦的,但是没有办法,他现在身陷囹圄,想要获得自由,就得自我完成突破。

经脉中的能量犹如丝线,齐齐汇集天灵盖,像是无数条小溪大河最终都要汇聚大海。那天灵盖处有一处无形的屏障,将冲击而来的能量挡在外面。寐生身上开始冒出大量的汗珠,他咬着牙,强忍着脑部的疼痛,将意念也附于能量中冲击天灵盖。

时间慢慢过去,寐生的体表散发着阵阵雾气,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毛孔中冒出来,他的身上已经全渗透了。面部青筋暴起,甚至五官都开始扭曲起来,难以想象,他在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啊!”他的内心在痛苦的吼叫,忍着不发出任何声响,太痛苦了,天灵盖犹如被巨石碾压一般,像是要被碾碎。

因为经脉过度膨胀,导致他的七窍也开始渗出血来,再不停下来,经脉就会爆裂!脑部冲击屏障的能量一步步推进,终于,屏障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噗!”他热血翻涌,吐出一口血,与此同时,脑部的能量裹着意识将天灵盖的屏障完全打破了!

一瞬间,寐生的意念像是感受到了新的世界,紧接着被一团东西包括起来,和能量慢慢融合在一起,融入了脑中。当他再用意念探查体内体外的时候,发现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看天地灵气还隔着一层雾的话,那么现在就能完全看清了。他能感受了天地间的灵气在向他汇聚而来,果然!他突破到了炼气位!拥有了灵识!

到了炼气位,他就完全可以自主吸收天地灵气了将之,炼化成真气,真气的威力可比那体内提炼的能量强大多了!

休息了一阵子,他便开始巩固自身,提炼真气。

他张口运气吐纳,院子里的,屋子里的,花草上的,水中的,各种天地间灵气不断进入体内,慢慢被炼化成真气,充斥着经脉和小腹,他又控制着脑部的能量回流,和真气汇聚成一团,洗涤着体内经脉。

当能量完全融进真气中时候,体内真气又被引入小腹处,进行新一轮演化,演化成黑白两轮气团,彼此交缠旋转,当黑白二气交缠的瞬间,“滋滋滋”他的身体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直接跳了起来!而小腹内竟然因为黑白二气的旋转产生了一股股电流,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的肉棒瞬间勃起,通过内裤可以看见,隐隐闪着电光。

“怎会如此?!!”寐赶紧脱下裤子查看,肉棒好像又大了,体表周围竟然还忽闪着电流火花。他用手去触碰,“滋滋”没有疼痛感,反而有一阵阵酥麻感传来,让他感觉有点无语。

这是什么流氓功法?居然连肉棒都能提炼起来?!而且是顺带而为的。

他不知所以然,也没有浪费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就现在来看,他感觉自己全身充满着战斗的欲望,似乎随手一掌,就能击杀一般高手了!

当然,他的境界提升了,迷踪术自然也更胜以往,若果被一般高手追杀,他自信可以轻松逃脱。

“唉!终于突破了炼气位了,未来更有希望!”寐生的眼光中透着坚定不移。

第四章各人心思寐生是被早晨淅淅沥沥的雨声给叫醒的,他起床洗漱后没多久,王管家就过来了,带着他先熟悉了府内房舍及其他事物。在他的指导之下开始干杂活,寐生先前被太守府做了多年杂役,这些活自然不在话下。尤其是当他实力突破到了炼气位,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有一股力量进入身体,龙精虎猛的,干起活来也是快而轻松。本来府上人看他身材矮小,一开始还以为他做不了重活,但亲眼见他轻松扛起几百斤的木材走进后院时,众人都目瞪口呆,然后就是对之赞不绝口,就连夫人看到也露出了微笑。有人问他怎么会有这个本事,寐生则解释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后来就有了一身蛮力。这种解释自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因为寐生屏息了内功,也无惧有人发现他是个练家子。

黄昏时候,雨还没有停下来。寐生冒着雨将兰园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先将花枝修剪了一番,又把各个盆栽的摆放位置调整了一下,使整个院子看起来莫名地多了一股雅韵。

秦娥看得连连称赞,暗想,倒是收了个灵巧手人。

晚上,寐生刚吃完饭,就听到有人紧张地说道:“公子鹰回来了!”下人们一听这三字,立马变了脸色。寐生心想,这个斛律鹰看来在斛律府是个狠茬子啊!

内院的内室里,席子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美妇,正是斛律夫人秦娥。她怀里抱着那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细声给他讲着故事。身边正站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人,年轻人头戴着樊哙冠,一双眼睛犹如野狼,闪烁之间似乎在寻找着猎物,高挺的鼻子犹如鹰勾,似乎不容侵犯,脸庞如刀削,两边的络腮胡和唇上的八字胡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英武和粗犷,他,正是斛律山和秦娥长子斛律鹰。

“母亲,父亲临行前就已经嘱咐过了,内院不可收仆役了,母亲为何还要将他安置在兰园?”斛律鹰有些不满地道。

“家里大事小事都是你们三人说了算,为娘就收了一个仆人,替娘照顾一下那些花草,这你也要插手管一管吗?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这个儿子一点也不替娘想一想!为娘的命这么就那么苦”秦娥这么一说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斛律鹰一看,也不好在继续这个话题,只得解释道:“儿子也是关心娘的安危,所以就这一问,父亲和姐姐出征外地,最近府上娘要小心留意,莫要让贼人趁虚而入”

“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要总想着这些,多关心关心小米,你和凤儿不在的这几天,他就缠着为娘不放,娘亲连个解手的时间都快没有了!”秦娥将小米递到斛律鹰的怀里,他接过去,在孩子脸蛋上弹了一下。

“哈哈这个小兔崽子!”

“你说谁小兔崽子呢?!你打小也是这么过来。”秦娥面色一板,柳眉一竖。

斛律鹰忙道:“哎,对了,母亲,儿子给你带来了一幅字画,这画可儿子花了万金才从廷尉那里收来的,这幅画的作者虽然低调不扬名,但被很多画师推崇至极,母亲待会仔细瞧瞧。我先带小米去凤儿那里。”说着便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轴,轻轻放在了案几上。

秦娥一听书画,立即喜笑颜开,道:“那你先去看看小米吧!书画娘要一个人静静地欣赏。”

当儿子走了之后,秦娥关上门,拿着画轻轻推开内室的另一扇门,这是一处透风的小隔间,随着开门里面一股清香就扑鼻而来,她不禁露出温柔的笑。隔间很小,墙壁地板都是米白色的木料构造的,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墙上只挂着一副字,木地板上只铺着一张干净的席子,上面安置着矮矮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瓶盛开水仙花。这水仙花不是寻常的水仙,花心嫩黄精巧,花朵修长洁白,静静地绽放在白瓷瓶里,显得简洁典雅,秦娥缓缓走到案几对面的一扇门前,轻轻往左移开,是半丈宽的回廊吗,廊沿被一根朱栏围着,从朱栏处望去,进入眼帘的是一口方圆百丈的大池塘。荷叶漫漫,或折,或立,绿的灵秀。那上面露珠点点,明净的沁人心脾。荷花有白的,也有粉的,晚风轻拂过池塘的脸,在皓白的月色下,那一株株清高孤傲的身姿或静静地伫立着,或微微摇摆着,清辉洒下来,照出一抹抹寂寞的剪影。而岸边和池中,正有几只小舟孤独地横在那里,明月照舟,舟影映池,融着水面上鳞辉,说不出的静谧。

秦娥是吴国人,到了关中之后,因思念家乡,只得按照家乡那口池塘的模样在府里又修建了一口,已经快四十年了。池中的荷花开了败,败了开,满池绿,满池黄,满池白。莲蓬年年采,莲子年年剥。眨眼之间,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

秦娥望着天上无声的明月,轻轻地叹了一声,明月虽圆,但她还是觉得生活有所欠缺。池塘对面对面就是寐生住的兰园,她经常回去看看花草。家中都是习武之人,唯她不爱舞刀弄枪,爱琴棋书画,只得一个让人弄这些摆设,聊以慰藉。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马上就要到采莲的日子了,以往每年府上都会组织采莲活动,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她从隔间的柜子里又抱来一座小案几,一张木琴,一卷席子。将之布置在隔间外的回廊上。

秦娥今天穿的一身淡青色的曲裾袍,将丰满的身子包裹得凹凸诱人。她跽坐在席子上,将画放在案几上,徐徐摊开,能闻到画卷上传来的淡淡遗留的香气,沁人心脾。渐渐地,一幅的明艳花鸟图展现在她眼前。

画中,一只锦鸟站在枝上,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的一只雏鸟,眼神里水汪汪的,似乎在述说着什么。而天上则是一轮明月,地下还有满地盛开的牡丹花。落款处有两个字:香非。字上还加了一枚粉红色的牡丹花纹印,花纹周围的空白处,有几块地方应该是被水渍浸过,色泽明显和其他地方的纸张不一样,似乎曾有斑斑泪水滑落所致?

秦娥静静地注视着画,心思已经沉进去了,柳眉先是紧锁,眼中几丝温婉的忧伤,接着又释然,嘴角竟又露出一抹端庄的笑来,那浅笑中的两只酒窝使她端庄中平添了几分可爱。她自言自语地赞叹:“这鸟目柔情似水,这牡丹热情如火,这明月却高傲的冷若冰雪,如此情景交融,可窥出画者的心思似乎很纠缠呢,再看这画风端庄而素雅,手法雍容而大气,字体也是娟秀间柔中带刚,承折中从容有度,足比当世名家!看来这香非果然如鹰儿所说,实在是个书画大家,只是不惜高名罢了。”想到这,她又联想起年轻的时候,她和沈媛并称江左两才姝,名动文界,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了,时至今日,看到这样一幅画,她佩服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不过从画者的心境来看,似乎生活也很不如意呢。”秦娥用手摩挲着画卷,轻轻又一叹,似乎也读懂了画者的心境。她心底自认:自己虽然嫁给了比她大近四十的斛律山,但生活上锦衣玉食,斛律山虽然是粗野之人,但对她还是比较尊重的,夫妻二人结婚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如今儿孙满堂,强谈生活不如意,那也实在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若非要乐中找苦,那么就是满府尚武,独她爱文。斛律山虽然对她爱敬有加,夫妻感情和睦,但夫妻生活上缺少诗人那般的浪漫情调的滋润,显得有些干涩。

“都做了祖母的人了,还想这些作甚。”她暗自感叹。又将画看了一会儿,秦娥将其挂在了墙壁上。将席上的琴置于案几,轻轻拨弄起来,嘴里也同时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而池塘对岸的兰园里,寐生所住的屋舍,一扇窗户半开着。寐生正偷偷的窥视着对岸的内室。他现在已经过了炼气位,自然能够看清对岸的秦娥在做什么,而对方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也许对岸传来的琴声太动人,寐生竟然有些沉迷,暗道:“这熟妇琴技倒真不错,不知道口技如何?穴技如何?”魔姬给他为了蛇丸,说是情欲之丸,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要不然他早就借机走人了。离魔姬所说的三个月的已经过去两个月,但现在看来,魔姬似乎并不着急他欲火焚身而死啊!不管三个月是真是假,他现在情欲难控,倒是真的。

尤其是下体的肉棒,只要一硬起来,便会有电流流窜,他猜想应该是情欲积压和内功双重所致,所以现在急需找个女人开荤。但这是府上,目前唯一他看得上的,也是最合适的,就是秦娥了。拿下这个女人,他能一劳永逸解决很多事情。不过今天她的儿子斛律鹰和儿媳妇张凤回来,斛律府高手众多,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还要其不将之告发,这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必须得谨慎行事,细密谋划,该怎么办呢?寐生心中在暗自盘算着。

来之前,朱紫已经将这个叫秦娥的女人脾性让他了解了一遍。秦娥;出生于书香门第,性子柔,胆小懦弱,喜欢花。不过寐生还是决定先观察,然后再对症下药。

斛律府的另一处内室的地下阁室。

斛律鹰正和妻子张凤商量着什么。张凤长得不算漂亮,单眼皮,脸有点大,眼睛还有点小,皮肤还算白,身材胖瘦均匀,比较健美,穿着一身武士劲装,看起来有几分英姿。

张凤惊道:“你的意思是军中有他们的内线?那是谁?”

“赵军突击我魏国,这件事情本来就很蹊跷,但我们却只能正面应敌,无法后退。奸细目前还没有彻底查出来,我也不好推断到底是谁,有可能是一堆,不过我想,可能不仅仅军中有内奸,禁军之中,朝堂之上,恐怕也有这些人的背影。”

斛律鹰将手中的一封书信捏成碎末,洒在了鲛油灯里。

“你说得不错,这股势力恐怕已经酝酿了多年,树大根深,非一日之寒,伯父已经收到风声,打算先拿掉司隶校尉左群!来个杀鸡儆猴!”

斛律鹰扬了扬剑眉,八字胡随着冷笑翘起,他不屑地道:“左群这个人,平日里看上去忠厚老实,没想到竟然也是个生有反骨的人!

除掉他也好。“他又想起了什么,问:“对了,黑巫教的第七主教已经来京,准备拜见常侍大人?”“张凤道:“确有此事。黑巫教近日被雪心斋的惊雪仙子又斩了一个主教,不仅元气大伤,而且线索也下落不明,特来向伯父请罪!”

“嗯,还有伏尸岭那边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好!”斛律鹰起身来回踱着步子。

“他们说那边的一个仆令查出来,是个奸细,阻碍了计划,一行人都已经埋骨伏尸岭。”

“伏尸岭的事情只能等父亲大人凯旋回来亲自向常侍大人报告了。常侍大人对目前形势有什么打算?”斛律鹰问。

张凤道“伯父吩咐我们的指令有三,一;伏尸岭的事情等黑巫教来安京后,给出明确计划在进行实施,我们先负责配合鹰扬卫暗中从大小官员查起,一个个找出那些阴影中的人,伯父他后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

斛律鹰点点头,道:“我们的对手隐藏在暗处,必须得严密监控安京城,将一切可能的威胁都扼杀在襁褓之中!”

“二就是和明光寺的戒净大师接洽,不顺利的话,伯父将会亲自请佛宗出手弹压道宗在安京的势力,据查左群和道宗关系密切,他的背后很可能有道宗的影响。至于三,这几日常侍宋恭会召见你详谈”

斛律鹰又踱了几个步子,深呼了口气,道:“那就是说,我马上就得去明光寺找戒净。”

“嗯,戒净这个人严明刚正,我们并不好下手”张凤道。

“嘿嘿,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想必常侍大人知我是说服他的最好人选!”

“鹰哥,我感觉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了。”张凤走近他,抱紧斛律鹰,喃喃说道。

斛律鹰拍了拍她的背,道:“凤儿,不管风多大雨多急,鹰哥一定永远抓紧你!”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难以入眠。

第五章表现第二日,寐生被管家叫醒,告知他得陪夫人去一趟百花集。所谓百花集就是安京城内花草市场,搜罗天下琪花瑶草,是京城贵妇最爱光临的一处地方。

寐生出了府,马车已经在准备走了,看来秦娥已经在里面了,老车夫道:“快上来吧!”

寐生艰难地爬上马上,和车夫并排而坐,隔着马车帘子,他能闻到秦娥身上特有清香。他心中暗暗想:不知道这个熟妇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寐生又观察了一下马车,发现这马车看起来并不显华丽,虽说斛律府是京城一等一的富贵人家,但秦娥应该并不是铺张浪费的女人,而是勤俭持家的良妇。

“驾!”马车在大道上飞快地奔驰,寐生不时打量着左右。

安京不愧是东土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街道足八长宽,足以容下八辆大型马车同时并排而行,中间一行种着郁郁葱葱的银杏树,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两旁,商铺云集,客栈,当铺,珍宝阁,食铺,绸缎铺,甚至还有许多西土内衣店等。,里面有各种西域的,苗疆的,百越的,西土的,莽洲的,雪域的,各地特色商品是鳞次栉比,让人眼花缭乱。寐生心中感慨万千,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些场面了,这里才是人间啊!

街道上,不仅有东土人,还有西土人,胡人,甚至还有黑奴人,各具特色的衣服在人群来来往往。

一辆豪华的敞篷马车迎面而来,上面坐着个金发碧眼的西土男青年,顿起惊起少女少妇们的惊叹!溅得她们芳心乱颤!

“天呐!那是西土商会的杰克,好挺拔的鹰钩鼻!那双碧眼真好看,就像宝石一样,好帅啊!西土男人果然好帅呀!”

“还有那个黑人也很不错啊!好吸引人哦!”

“对对,我好想嫁给他!”

“怎么,你老公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别说了,那个没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埋头工作,一点情调都没有!”

老车夫听到这些话,不禁重重地摇头叹了口气,寐生问:“老伯为何叹气?”

老车夫道:“世风日下哦!昔日我东土号称礼仪之邦,崇文尚武,信道尊德,现在却是礼仪不存,道德尽失!平民倒还好点,上层贵族现在衣裳服饰受西土影响极大,大部分已经不受道德伦理约束了,不仅仅设计衣服设计贴身,要露出女子的身形,甚至很多就只有几块布片,这成何体统!就连去年新年,朝拜太后的时候,她竟然也效仿那些个贵妇,穿起了旗袍,我东土丝绸可是上古织衣天女所发明,他们这些无耻的设计师竟然参照西土裙子样式制作出什么旗袍,唉!”

寐生一楞,又问:“听老伯所言,似乎也是学过儒学”

“我先前在待过几年,后来回家种地了,人老了种不了地,托夫人仁慈,给我马夫的差事做做”

这些,其实寐生早有体悟,天朝崩塌,东土文化没落,西土文化入侵,他们的文化现在很受欢迎,尤其是在女人群中。在官员的逢迎下,甚至黑奴在东土都有一席之地,在媚外女的眼里,他们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对其跪舔献媚,殊不知,很多进入东土的西土人,在本国却是个彻头彻底的垃圾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百花集,寐生并没有被百花集吸引,也没有被美少女吸引,反倒是被对面的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吸引了。

因为这是一座西土建筑!以巨石雕刻堆砌而成!呈鸟巢状。门上用华文写着三个大字;斗兽场,下面则是一行西土文字。而门口站着两名西土银甲骑士,不停地又东土贵族和西土贵族在门中出入着-斗兽场!这对寐生来说还真是第一在安京见到,据他所闻,斗兽场在西土很流行,是将强壮的奴隶和凶猛的野兽放在一起,让其二者搏斗,以供贵族观赏玩乐。

看来,这西土对东土文化渗透确实很严重啊!不过倒是很有意思!寐生心中冷笑。

车帘被拉开,秦娥被斛律美搀扶着下了车。

她今天画着淡淡的白面妆,将头发编得圆润饱满,下面包着黑网巾,上面插着金花冠,一根金步摇别在右边发髻中,轻轻摇晃。一身袄裙,上身紧窄,将胸前一对巨乳勒得鼓胀胀的,下身的马面裙比较宽松,将臀部的曲线掩盖了起来,不过腰身倒是被凸显出来了。那小巧秀气的鼻子,那如花瓣一样的红唇,那含着柔情迷蒙的目光,那温婉矜持的浅笑。寐生看得不禁口干舌燥,这个女人虽然算不上绝色,但这一股成熟的风韵对他来说太诱人了!尤其是,她还差点做了他岳母。

“小美,待会进去了,你可莫要乱瞅,乱说话!”秦娥对身边的孙女一阵叮嘱。

百花集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府邸,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齐胸襦裙的美少女,见到客人来了,立刻欠身行礼:“斛律夫人请!”看样子,秦娥是这里的常客。

秦娥微笑以对,扭着屁股,迈着细碎的步子就往里面走。

府内设计并不豪华,反而显得朴素典雅。穿过两道门,一个院子,秦娥和寐生等三人就来到一处大花园,里面假山怪石成林,到处都生长着五彩缤纷的花,红的,绿色,紫色,黄的,白色,蓝的,金的,大花瓣,小花瓣,树上的,地上的,高的,矮的,应有尽有,万紫千红,好像春天就留在了这整个花园里。

“夫人这边请!”一个女婢引着几人来到一处展览台。

展览台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花草,有天山雪莲,有苗疆紫荆,有百越玉兰。

下面则铺着貂绒地毯,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妇少女跽坐在席子上,望着上面的花草评头论足。她们看到秦娥带着个矮瘦的寐生过来,都忍不住发笑。

其中一个相貌姣好的美少妇笑道:『哟!是将军夫人呀!怎么带了个小侏儒过来呀!?”她知道秦娥的脾性,不会为这等玩笑生气。

秦娥淡淡地道:“王夫人可莫要以貌取人。”

“咯咯咯咯,夫人让这种小侏儒跟在的身旁,也不怕丢了斛律将军的脸面!

您可是生了一个魏国唯一的一名女将军啊!”王夫人旁边的一名姿色平庸的少女也调笑起来,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寐生倒是无所谓,但觉得这些贵妇们穿金戴银,涂红镶钻,打扮的珠光宝气,说气话来却也是粗俗不堪!还不如乡野村夫!

秦娥见寐生竟然对众人的调笑面色如常,暗暗惊叹:这小伙处事不惊,真不错,可惜就是身高矮了!

秦娥没和她们一般见识,投给寐生一个歉意暖笑。但斛律美此时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暴牙露出,还参差不齐,下巴上的横肉一抖一抖,很让人恶心;秦娥的面色当即一变,正声道:“小美!忘记了祖母刚刚怎么交代你的了?一个女子要矜持有度,笑不露齿。更不可谈人之短,论人之过,要端正守己,知礼行礼。”

斛律美则掩面回应是。

哄笑的贵妇们顿时就哑然了,这番看似批判孙女的话,实则是实在暗地里讽刺她们的行为不端,但她们也不好反驳,只好止住笑。

其中又一个有些丑陋的少妇问道:“斛律夫人是来赏花还是买花呀?”

秦娥跽坐于她们对面,道:“既是赏花,也是买花。”

那丑妇又问:“台上的那株蓝色草,夫人可认得?”

秦娥面露微笑,道:“胡夫人,莫不是想要考一考老身?”

丑妇道:“斛律夫人秦娥年轻时候素以博闻多才名传天下,今日妾只希望夫人不吝赐教!”这个叫胡夫人,看起来虽然丑,不过年纪应该不超过30岁,浓妆艳抹的,反而显得更丑。她心里对这个秦娥很嫉妒,为什么人家都50了,做祖母的人了,身材容貌样样强过她百倍?

秦娥朝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株蓝色的草!看着像是星光草,但却又不是。她正欲说话,寐生已经看出她的为难。抢先道:“此等俗物,我家夫人焉能不知?此等小事我家夫人岂可随意听尔等所遣?小人得夫人所授,今日便斗胆替夫人一言”

“此草看似草,其实还是花,看着像星星草,其实与其有着天然之别,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莽洲之北,北极冰域的断魂花!是也不是?”寐生站在秦娥的身后,一脸淡然,从容作答。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那些奴婢也面容变色。这朵花可是新锦镇店之宝啊!

市面上几乎不会出现,因为这种生长在万里之外北极冰域,要想得到一株,至少得花五年的时间才能到达那里,来回要整整十年!

寐生见那丑妇无言,便道:“还有谁有问题吗?”

那个王夫人道:“小兄弟,那株黄色的花,又叫什么?”

寐生看到那株黄花,淡定回答:“金粉花,花枯成粉,可以入药养颜。”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个看似矮小的猥琐男,对花草有着极其深刻的研究。秦娥再一次为自己留下他而感到万分庆辛,不禁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一丝好奇。

接下来,寐生按照秦娥的吩咐,根据兰园的构造,选了几株花草,便准备带回去。这时,一个女婢跑过来,对秦娥道:“斛律夫人,我家夫人在斗兽场,邀您一叙!”

秦娥道:“是姚姬夫人吧?那种地方太血腥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受得住?”实际上她不仅不愿意去斗兽场那种地方,也不愿意和姚姬这种女人有太多交集,和这个女人沾染太多,肯定会坏了妇人名节。但是,她的丈夫和姚姬的丈夫既是同僚,也是好友,所以她经常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姚姬虚与委蛇。但话说回来,人家名声怎么样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姚姬虽然行为上她看不惯,但是姚姬对她还是比较热情友好的,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才会因为姚姬的一句嘱托,今日特意来这百花集帮她挑选两盆花草。

秦娥想了想,看了一眼小厮,又道:“你和你家夫人说,老身怕那些猛兽,斗兽场就不去了,改日来我府上一叙倒是可以!”

书友的利益,具体频率以及时间视实际情况而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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