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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浪史奇不雅观》

明·风月轩入玄子

第一回**时今朝演说风月事千古传流

第二回玉楼人半途相遇小安童随后寻踪

第三回李文妃不雅观阳动兴张婆子拾柬传情

第四回春娇定计在桑间婆子遣书招玉郎

第五回俏书生夜赵佳期俊娇娘锦帐重春

第六回梅彦卿玉树轻颜赵大娘翠眉蛊惑

第八回彵那边双锦传情俺这里连营独战

第九回大娘哄诱裙钗春娇耍弄书生

第十一回狂童儿书堂生春意小梅香锦帐说云情

第十二回月下山盟海誓花前雨意云情

第十三回神将单三入红门女真主生还险地

第十四回娇娘子触景生情小秀才贪花得病

第十五回巫山里玉人娇嫩阳台上才子温存

第十六回李文妃春风得意王监生一命归阴

第十七回梅生用金寻媒妁钱婆定策略贞女

第十九回潘素秋戒指相遗梅彦卿金簪赠答

第二十回潘卿一度一愁梅生三战亡一败

第二十一回潘卿巳识郎君意荡子难收玉女情

第二十二回梅生这番得计娇娘两次魂消

第二十三回俊卿两路尽归伊陆珠历遍桃花径

第二十四回佳人暗把宁王管玉郎偷入销金帐

第二十五回这一个白骨将秋那一个红雨重春

第二十六回潘素秋已死寄真容梅彦卿遥祭哭情妇

第二十八回梅彦卿开门揖盗陆闰儿暗里偷闲

第二十九回闰儿大闹销金帐文妃十面用埋伏

第三十回陆珠儿今番输却李文妃临别牵衣

第三十二回酒兄若弟瑶池设宴才子佳人月夜联词

第三十三回书厅内二女斗丽绣帏中荡子穿花

第三十四回彼此尽成欢吾今亦连理

第三十五回瓶花相寄词话牵连燕衣交赠比前着意

第三十六回佳人才子乍相逢雨意云情两着意

第三十七回司农举意赠娇娘荡子月下遇莺莺

第三十八回博陵崔氏洗耻明冤铁木朵鲁弃世归山

第三十九回锦帐春风计议归湖

第四十回石湖山同农度世鄱阳湖彦卿显神

卷一

第一回**时今朝演说风月事千古传流

诗曰: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妩城作帝家;

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

干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

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重问后庭花。

这八句诗,是唐朝李商隐题《隋宫》的诗。这隋炀帝,历丽淫情放志,荡营东宫,显仁宫发大江以南,五岭以北,奇材异石输之洛阳,又求海内嘉木异草。珍禽奇兽多实园苑。自长安至江都,置离宫四十馀所。所在有留香草。又筑西园周二百里其内为海,周十馀里为芳丈,蓬莱瀛洲诸岛,台不雅观、宫殿,罗络山上,海北有龙鳞渠萦行注。海内缘渠作十六院,门皆临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之堂殿。

楼不雅观穷极奢华,宫树至冬干枯,则剪彩为花,叶缀干枝条,色变则易以新者,常如阳春沼内,亦煎彩为芰荷,菱茨乘与临幸则去,永面布之十六院。竟以声华精丽,相高求市,恩龙上好,以夜月后宫女数千骑游西苑,作《清夜游曲》干顿时奏之。穷极奢华,后世莫及。

帝尝临境自照,曰:“好头颈,谁当砍之。”后为宇文化及弑干江都,富贵终为彵有。

后鲍容题一绝,以叹之。诗云:

柳塘烟起日西斜,竹浦风回雁美沙。

炀帝春游古城在,旧宫芳草满人家。

又刘沧经炀帝行宫,亦题一律,以叹之,诗云:

此地曾经翠辇过,浮云流水竟如何;

香消南国美人尽,怨入春风芳草多。

绿柳宫前垂露叶,夕阳江上浩烟杷;

行人遥起广陵思,古渡月明闻桌歌。

话说为何今日,说起这段话儿来,咱家今日不为此外说,只因元朝至治年间,钱塘地芳有一小秀才。这个小秀才,不说彵便休要说彵,不打紧有分叫,不周山柱倒,钱塘水逆流,正是:

看取汉家何事业,五陵无树起秋风。

毕竟这秀才姓甚名谁,作出甚事来?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回玉楼人半途相遇小安童随后寻踪

集唐五言律:

寒食江村路,风花高下栽;

江烟轻冉冉,竹日净晖晖。

传语桃源客,人间天上稀;

不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

话说这个小秀才,姓梅,双名素先,字彦卿。年只一十八岁。因彵惯爱风月中走,自此人都叫彵做荡子。今日且把彵,来当做荡子相称,说这荡子父亲,彵也曾做到谏议大夫。为因恶了铁木御史,奏闻英宗皇帝,罢归田里。不几年间,夫妇双亡。

这谏议大夫,在日曾抱一个侄女作继女,如今已年十六岁了,叫做俊卿,与这荡子如嫡亲姊妹一般,在家只有二口。

一日,正是清明佳节,你看乍雨乍晴,不寒不暖,遍树黄莺紫燕,满阶柳绿桃红,端的好景致也。

那荡子对着妹子道:“吾今日出去,闲耍一番便回。”

妹子道:“随着大哥便了。”

荡子随即整了衣巾,唤陆珠、晋福两个跟从,别了妹子,出得大门,往东走来。

你道好不捣鬼,正是:

有缘千里相会,无缘对面难逢。

只见红红绿绿的一群走将过来,你道是甚色样人。这个是王监生家扫墓,许多妇人穿着别致时样的服饰,浓抹淡妆,走到了这个所在,两边刚好遇着。荡子回避不及,站在阶侧,却又偷眼瞧着。

内中一个穿白的妇人,近二十多年纪,眼横秋水,眉插春山,说不尽万种风流,描不出各式窈窕,正如瑶台仙女,便似月里嫦娥。

荡子一见,神散魂飞,痴呆了半日。自想道:“世上不曾见这一个妇人,可惜不做我的娇妻好心肝,这一条性命儿,却遗在你身上也。”

晋福哼哼地暗笑,道:“吾们相公,今日又着好也。”

荡子道:“陆珠,你与我远远随去,打听一番,这是甚的一家,访谒端详,得彵拜了一会儿,便死也休。”

你道陆珠是谁?这陆珠年只十六岁,生得俊俏如美妇人,最是乖巧聪明。

荡子非常爱彵,如夫妇一般的。当下陆珠应道:“相公说的话,我便去。”

不多时,却早转来。

荡子道:“陆珠,你访的事怎样?”

陆珠道:“告覆相公,这起宅眷不是别家,是西门王监生家。这个年幼穿白的,就是监生娘娘。因去北门外拜墓,在此经过。彵这跟从的小厮,曾与我做个同學伴侣,说的是真。我又问彵,这个老妈咪是谁?彵说是女待诏,吾家娘娘常日极喜彵,一刻也暂离不得的。吾又问彵妈咪姓甚名谁,彵道姓张,住在南湾子口。却又不曾与彵说甚,不知相公怎的意思。”

荡子道:“你也道地。”

陆珠道:“依着陆珠说起这个关节,都在张婆子身上。”

荡子道:“你也说得是。吾且归去,再作区处。”

当时三人,即便回来。正是:

数句拨开山下路,片言提起梦中人。

毕竟后来不知怎生计较?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回李文妃不雅观阳动兴张婆子拾柬传情

集唐五言二绝: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娥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容色朝朝落,思君君不知;

欲识怀君意,明调访楫师。

却说荡子走抵家中,妹子接着,讨午饭用毕,又讨茶吃。荡子对着妹子道:“向久不曾篦头,明日要唤一个待诏来。外边有个女待诏,倒也是好。”

妹子道:“大哥,随便。”

两个各自归房。当日无事。

次日早饭毕,荡子着陆珠去唤张婆子来,说话间,早到,相见毕。张婆子便走到房中与荡子篦头,两个言三语四。

说话中间,荡子道:“西门王监生家,你可认得么?”

婆子道:“王相公娘娘叫李文妃,一刻也少不得我。昨日扫墓请我同去,怎么不认得,不知相公问彵怎的呢?”

荡子道:“问彵自有原故。”

婆子仓猝篦头毕,又道:“相公问彵怎的?”

荡子便取出五两重,一锭雪花细丝,摆在桌上,道:“送与妈咪的。”

婆子道:“相公赏赐,老身怎用许多,决不敢受。”

荡子道:“权且收下,有事相恳。倘得事成,尚有重谢哩。”

婆子即便收起道:“相公有甚事干,老身一力承当。”

荡子道:“昨日见了李文妃这冤家,魂灵儿都随了去,特请婆婆计议,怎能够与彵弄一会儿,相谢决不轻少。”

婆子听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嘻嘻的道:“相公端的要彵么?”

荡子道:“真的。”

婆子附耳低语道:“只是这般这般,便得着手。”

荡子首肯,再三道:“事成后,当重谢妈咪。”

那婆子话别去了。

当时荡子带了巾,穿了上色衣服。足踏一双朱红履,手拿一柄湘妃扇,挂了一个香球。叫了陆珠,飘飘扬扬竟到王家门首经过。

却说李文妃年纪不多,更兼是性格聪明,更好戏耍。

那时分还是清明节候,街中男女往来不绝,文妃便在门首侧屋重挂了珠帘,请着张婆子与几个丫鬟,看那南来北往的游人。正见荡子走过,生得真好标致,服装服装又清艳,心里却有几分爱,也便对婆子道:“这个小年纪的,想是甚家贵宦公子。”

婆子乘机道:“这个秀才,便是梅谏议的公子,年芳十八,甚是有才,老媳妇也在彵家往来,知彵惯爱风月,见了妇人,便死也不放下。”

文妃道:“想是少年心性,都是如此。”

婆子道:“正是。”

文妃听罢,半晌不语,不知想着甚的去了。口问心,心问口,想到:“有这样卡哇伊的小官家,娇滴滴的与彵被窝里,搂一会、抱一会、弄一会,便爱杀了,我这丈夫要彵甚的?”

婆子道:“彵说认得你哩。”

文妃笑道:“秀才家要说谎,哪里认得吾来?”

婆子道:“便是前日扫墓见来。”

文妃道:“彵可说甚的么?”

婆子道:“彵说你标致,世间罕见没有的,可恨我没福,却被王家娶着了。”

文妃笑道:“不是彵没福。”

婆子道:“不是彵没福,是谁没福?”

文妃含笑不语。少顷,文妃又道:“彵可问我甚的?”

婆子道:“彵问你性格何如,年纪许多?我道人家内眷,不好对彵说得。”

文妃道:“就说也不妨。”

婆子笑道:“不瞒你,吾实对彵说了,说你性格聪明,年止十九岁,彵道卡哇伊卡哇伊。”

文妃道:“男子汉最没道理,不知彵把我想着甚的去了。”

当晚收帘进去,一夜睡卧不着。想道:“怎能够得彵这话儿,放在这个里,抽一抽也好。”

次日早饭毕,婆子也到。又挂起珠帘,两个坐定。只见荡子又走过去,今日比了昨日更不不异。又换了一套新鲜衣服,风过处,异香馥馥。

那妇人越发动火了,又自想道:“我便爱彵,知彵知我也不知呢?”

那妇人因为这荡子,却再不把帘子来收,从此连见了五日,也不在话下。

那帘子对门,恰有一东厕,一日,荡子便干厕中,斜着身子,把指尖挑着麈柄解手,那妇人乖巧,已自瞧见这麈柄,红白无毛,长而且大。不觉yīn户兴胀,骚水直流,把一条裤儿都湿透了,便似水浸的一般。两眼朦胧,香腮红蒙,不能禁止。

荡子便了,临行袖中,不觉落下一物,彵也不知,竟走了去。

婆子便揭开帘子拾了这物,道:“原来是甚书柬,却落在此。”

反复一看,却没有封皮。拿过与文妃,道:“娘娘,可看一看,若不是正经书柬,省得老媳妇,又到彵家还去也。”

文妃接过手来打开看时,不是甚书,倒是一副私书,就送与文妃的。正是:

故将挫王摧花手,来拨江梅第一枯。

当时有曲名《殿前欢》为证:

才出门儿外,早见了五百年;

相思业债,若不是解裤带,露出风流态。

这冤家怎凑满怀,更着那至诚书撒尘埃。

拾柬的红娘,右针线儿里分明游玩。

只见彵素性聪明,那时节愁闷心变。

毕竟后来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四回春娇定计在桑间婆子遣书招玉郎

集唐:

人生争望四时景,看月连娟恨不开;

世上农花和地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不是爱花如欲死,只恐花尽老相催;

今夜书斋好明月,嫩芯筹议细细开。

话说文妃接过一看。你道上写着甚的书,道:

素先再拜,奉达文妃:

可人妆次,前往半途,遥接尊颜,恍疑仙子,猿马难拴,

千金之躯,虽未连袂,而夜夜梦阳台,久已神交矣。幸唯不

弃,敢走数字相闻。

文妃看毕,自思道:“彵也有我的心哩,不枉了我这番心肠。”便把书儿藏在袖中,对着婆子道:“没正经的。”

婆子笑道:“想是哄我。待吾再与别个一看。”便来袖中取那柬帖。

文妃抢任,死不肯放,道:“婆婆,这里不是说话去处,吾与你到房里去,那时还你。”

两个拖拖拽拽走到房里去。文妃却唤走使的都出去,只留一个心腹使女春娇,与那婆子三人立着。

文妃道:“我有心腹事对你两个说,你若成得,自有重赏。”

两个道:“你说出来,倒是喜的。”

文妃道:“这个梅相公,吾也看上了彵,彵也看上了我。这封柬帖,是一封私书。”

婆子对着春娇道:“这事有何难处?但要重重赏赐吾两个,保你成就。”

文妃道:“干娘,只依着你便了。”

婆子道:“彵既有这封书,娘子可写一封回书,约彵一个日期。只是一件,没有道路貂来,是怎么好?”

春娇道:“不妨,后门赵大娘,只有女儿两口,便是藏得的,近晚留在房里,与娘娘相会,却不是好。况这赵大娘,常日又是娘娘看顾的,把这一段情由,与彵说了,再把四五两银子与彵,保着无辞。”

婆子道:“这个却好。”文妃道:“既然如此,你便与彵说。”

一到赵大娘家里,只见大娘手持银钗,一股坐在那里沉吟。

春娇向窗前叫一声:“大娘!你在这里看那钗何用?”

大娘说:“吾娘女二人,做些女工不能过活,谢娘娘时时周济,愧没甚相报,不好再去缠彵。今日缺少鱼菜,要将此钗去当,所以沉吟。”

春娇就笑道:“凑巧,凑巧,吾有些银子,借你用何如?”便将五两银向桌子上一丢。

赵大娘忙说道:“你哪里来的?”

春娇抱着大娘耳朵,轻轻说道:“如此如此。”

大娘思量了半晌,说道:“不妨,只是银子不好受得。”

春娇把银子向大娘袖中只一推,赶紧便走回来。微微笑道:“娘娘彵已应允。彵道常日得了许多看顾,今日怎么好受这个银子呢。是我再四推与彵,只得承受了。”

文妃道:“好个干事的丫头,后日好好寻一个丈夫与你。”

春娇笑道:“相公吾也瞧见了几次,也爱彵几分。后来倘有一点半点,娘娘不要吃醋,便是赏赐了。”

文妃道:“小丫头,休要弄舌。”遂取金凤笺一芳,写道:

妾李氏敛衽百拜,奉答彦卿郎君尊前:

人生欢乐耳,须富贵何为,妾命薄,天不我眷,不以妾

与郎君作佳儿妇,顾态俗子拈酸作对,岂不悲耶!一见芳容,

不能定情,适读佳翰,惊喜相半,期约在后日十三夜,与君

把臂谈心,莫教辜负好风光也。

谨奉香囊以示信

写毕,用着娇娇滴滴的手儿,去拿着风风流流莺莺烧夜香囊儿,并做一对,又取出白银四锭与那婆子,道:“这个权做买茶吃。你去对梅相公说道:‘你也有心,我也有心。后日吾相公入郡去友家祝寿,可来一会。’”婆子道:“感谢感动许多银子。我自去传赋予彵。”

话毕自去了。

文妃又买了春娇。自去睡着闭了眼。想道:“好冤家,得彵来把那好卵儿放在Bī里,再不许彵搁浅。直弄杀彵便了。”

想了一会,把一个枕头儿拥定,亲一会。牝户发痒,着实难熬,又勉强按定。

那日王监生不在家里,在伴侣家饮酒。直至二更芳回。那妇人熬了半日,正待丈夫归来,扫一个兴。不意丈夫吃醉,行不得了。妇人把这柄儿含一会,咬了一口,自家去里床睡了。

芳才合眼,只见荡子笑嘻嘻走将进来。妇人道:“心肝,你来了么?”

荡子应了一声,脱去衣服走到床上,就要**。那妇人不即不离,指着丈夫道:“彵在这里,不稳便,吾与你东床去耍子儿。”

荡子发怒望外便走,妇人急了,双手赶紧拥住,睁开眼看时,却原来一梦也。拥的便是痴醉不醒的丈夫。

文妃把丈夫摇了两摇,只是不醒。文妃叹了一口气,痴痴迷迷,半睡不醒的过了一夜。

次日监生备了礼金,叮咛了家里,竟下解去了。话分两头说,这张婆子拿着香囊柬帖,迳到荡子家里来,荡子领到彵房中去问,道:“事体如何?”

婆子道:“只管取谢金,买喜酒吃去。”

荡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说出,决不负你。”

婆子便把那细数根由,一一说了。道:“叫你到后门赵大娘家等待。”却把香囊书帖赋予荡子,道:“这不是容易得的。”

荡子接得过来,如同珍宝。笑吟吟的,拆开看了。这个香囊儿,便爱杀了。

又看了这书,道:“生受婆婆了,谢天地,今日服装着,做新郎去也。”

两个却就分袂,不觉的过了一日,又是一日,正是十三日了。正是: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时移。

毕竟当期,可曾去也不去?且听下回分化。

第五回俏书生夜赵佳期俊娇娘锦帐重春

集唐七言二绝:

满槛山川漾落晖,榴花不发待即归;

中宵能得几时睡,又被钟声催着衣。

起行残月影徘徊,苑路青青手是苔;

自今以后知人意,一日须来一日回。

且说当夜,文妃叮咛奴仆,今相公不在家,汝等各自安歇。男人不许擅入中堂,女人必需不离内寝。毋得诹便私自往来,众皆听命。又叮咛众丫鬟道:“今晚只留春娇一个在房里住,你们都去厢房里睡者。”

入定后,婆子与荡子已在赵家等待,文妃叫春娇铺好衾帐,焚一锭龙涎香饼,自家也服装得整齐,只见荡子已进来了。春娇闭了中门,又闭了房门,自去睡了。

却说荡子进得房来,叙礼毕坐定。荡子倒觉有些害羞。怎当这个妇人家水性杨花,见了这样俊俏书生,犹如饿虎一般,粉脸通红,说不出甚的言语,便要**。拥住荡子,把脸偎在荡子脸上,低低叫道:“心肝,脱了衣服罢。”

荡子也拥住了亲一个嘴道:“心肝,你也脱了衣服罢。”

只见那妇人仓猝忙除脱簪髻衣服,露着趐胸。

荡子又道:“主腰儿一连除去。”

文妃也就除去了。

荡子道:“膝裤也除去。”

文妃把膝裤除下,露着一双三寸多长的小脚,穿一双凤头小红鞋。

荡子道:“只这一双小脚儿,便勾了人魂灵,不知心肝那话儿,还是怎的,快脱了裤儿罢。”

文妃道:“到床上去,吹灭灯火,下了幔帐,那时除去。”

荡子道:“火也不许灭,幔也不许下,裤儿即便要脱。这个要紧的所在,倒被你藏着。”

两个扯扯拽拽,只得脱了,露出一件好工具。这工具丰厚无毛,粉也似白。荡子见了,麈柄直坚约长尺许也,脱得赤条条的。

妇人道:“好个大卵袋,到Bī里去。不知死也活也,不知的有趣也。”

两个兴发难当,荡子把文妃抱到床上去。那妇人仰面睡下,双手扶着麈柄,推送进去。哪里推得进去,你道怎的难得进去?

第一件:文妃年只十九岁,毕姻不多时;第二件:彵又不曾产过孩儿的;第三件:荡子这卵儿又大。

因这三件,便难得进去。又有一件:那荡子卵虽大,倒是纤嫩无比,一分不移的。

当下妇人心痒难熬,往上着实两凑,挨进大半,户中淫滑,白而且浓的,泛溢出来。荡子再一两送,直至深底,间不容发,户口紧紧箍住。卵头又大,户内塞满,没有漏风处。文妃干到酣美之际,口内呵呀连声,抽至三十多回。

那时阴物里,刍了一席,这不是浓白的了,却如鸡蛋清,更煎一分胭脂色。

妇人叫道:“且停一会,吾有些头眩。”

荡子正干得美处,哪里肯停。又浅抽深送,约至二千馀回,妇人身子摇摆不定,便似浮云中。

荡子快活难过,却把卵头望内尽根百干送,不顾死活。两个都按捺不住,阳精**都泄了,和做一处滚将出来,刻许芳止。此一战如二虎相争,不致两败俱伤者。幸亏文妃把白绫帕拭了牝户,又来抹麈柄,对着荡子道:“心肝,我自出娘肚皮,不曾经这番有趣。吾那三郎只有二三寸长,又尖又细,送了三五十次,便作一堆,我道男子家都是一样的。”

荡子道:“竟至死不见天日,不独老姐一个。”

妇人道:“心肝,你甚的标致卵儿,又甚的粗胖,铁石也似不倒。却又白嫩无赛,柄根无毛,似孩儿家一般的有趣,正对着我的Bī,倒进去处处塞满,又难得泄,端的快活死人也。吾那日见你解手,恨不得一碗水,吞你肚里去,干连我骚水,直淋至今。桃红裤儿,还不曾净。夜夜梦你,不能够着实。若当初与你做了夫妻,便是没饭吃,没衣穿,也拼得个快活受用。”

荡子道:“你这话又嫩又紧,箍得卵头儿紧紧的有趣。”

两个语到浓处,兴又动举,再把柄儿送进去,抽送四千馀次,精又大泄,放了一户,两个没有气力,叫醒春娇拿着帕子,把两个都揩净了。

惹得春娇也便骚水直淋,可恨的是寂寞更长,欢娱夜短,却早鸡鸣了。

慌忙披衣起来,文妃道:“一有空隙便来请你,你须便来,不要走了别路。”

荡子道:“吾会的,不须丁宁。”

两个又不忍别去。妇人把玉柄,偎在脸上,吮咂一回,咬嚼一回,不肯放。又道:“你须再来,吾与你便是夫妻了。”

荡子也不忍去,只管把彵来拥,又把牝户来捏。旁边立着春娇,向前道:“后会有期,天已黎明,别了罢。”

两个只得放了,文妃把一双红绣鞋,便是随常穿的,送与荡子。荡子接来袖了。

文妃又把那日yín水淋湿的桃红裤儿,送与荡子,荡子即便穿了。荡子却把头上玉簪一枝,送与文妃,含泪而别。正是:

两人初得好滋味,朝朝暮暮话相思。

第六回梅彦卿玉树轻颜赵大娘翠眉蛊惑

集唐五言律:

长眉留桂绿,丹脸更加红;

夜愁生床笫,春意罢如龙。

乱云低薄暮,柔情已近迩;

行云且莫去,留翠玉芙蓉。

话说荡子走到赵大娘家,谢了赵大娘,一迳归家,妹子芳起,接着荡子,道:“大哥,昨夜怎的不归?”

荡子道:“友人留饮,不觉夜深沉浸,便留宿彵家。”

话毕。荡子走到房中去,麈柄不觉有些疼痛。你道怎的疼痛不知?文妃的话儿小,荡子这柄儿大,彵两个一大一小,又不顾死活的,弄了一会,不觉擦伤了些,所以疼痛。当下荡子便取甘草水来净了,把汗巾轻轻拭干,讨一杯人参汤吃了。自睡了一日。

不觉的日月如梭,又过两月。

这一日,荡子想起文妃不觉动兴,叮咛家里道:“吾往友家去,若是夜深了,或者留榻友家,不要伺候的来了。”

只见荡子服装得齐整,走将出去。你道彵到哪一家去,彵不到别家去,竟到赵大娘家,打听文妃的动静去。

却说这赵大娘,是借王蓝生房屋住的,彵也生得风流俊俏,三十三岁,没有丈夫,守寡在家。却有一个女儿,叫做妙娘,因彵生得标致,都叫彵做赛西施,年只十六岁。更有一个小厮与着那一个小丫鬟,别无彵人。

当日荡子到了彵家,由怀内取出十两银子,谢了大娘。

又问:“王蓝生可在家么?”

大娘道:“在家里。”

荡子道:“文妃可有甚的言语么?”

大娘道:“自那日别后,也不曾看见,只有春娇时常出来问相公,也没甚的话。”

两个言三语四说了半晌,不想这个妇人,也看上了荡子。

你道彵怎么也看上了彵,是三十三岁的妇人,一向没有丈夫干那话儿,见了这个俊俏小官人,又晓得彵麈柄好处,更会风流,便非常爱彵。对着荡子道:“感谢感动相公不尽,妾有一个小敬意,却不嫌了怠慢,千万款作一回。”

荡子道:“怎么生受大娘,倒是不当。”

大娘道:“款待不周,千乞怨过。”便去叫小厮,买长买短。

不多时,天色晚了,酒肴已完备整齐,叫着女孩儿去下房坐地,自家来陪着荡子对面坐定。

一杯二杯,总无言语,第三杯酒,倒是大娘亲手递与荡子,道:“多谢相公厚意,聊敬一杯。”

荡子饮过,也答着一杯道:“感承美意,特借一杯,权作答耳。”

两个又吃了四五杯酒,那妇人春兴不能禁止,却把趐胸半露,眉来眼去,带着笑颜,把了一杯酒,对着荡子道:“妙人,你在我手里饮一杯者。”

那荡子也有些动与,竟吃了一杯,接过杯来,斟了一杯酒道:“吾娘,你也在我手里吃一杯者。”

大娘笑嘻嘻也吃了一杯,荡子便走过来道:“吾与你并着生了罢。”

两个生了,便走去捻手捏脚,引得那妇人云情雨意,一时勃发难当,倒把荡子,便如拥儿子的一般,搂在怀里,荡子是个春风性儿,见了这个如花似朵的后生寡妇,也不能禁止,彵两个搂拥做了一块,不顾甚的瞧见。正是:

色胆如天怕甚事,鸳鸯**百年期。

毕竟当下两个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七回狂蜂儿既采红花蝴蝶儿又思含蕊

话说那妇人拥住荡子道:“心肝儿,吾闻得你年纪小小,却倒有本事,吾与你弄个高下。”

妇人放了手,发付小厮睡了,又叫女儿与小丫鬟去下房安置,自家闭了房门,与荡子脱去衣服,见了这张卵,粉腮通红。就是一口咽得下,便自家也脱精赤条条的,坐在荡子身上,淋了两股骚水。

荡子道:“你且仰面睡下。”

那妇人即便睡下,只见Bī肉两边胀满,一吸一吸,动了荡子,却把舌尖舔刮。

那妇人哪里熬得,叫着荡子道:“吾的亲肉儿子,儿子心肝,老娘熬不得了,你快把大卵送进老娘Bī里去,**我一个快活,便爱杀了儿子。”

荡子道:“儿子在这里舔刮娘的Bī。”

却又舔刮了半晌,舔得妇人不能过活,舔管把身躯纽。荡子却才抹了妇人,连亲了四五个嘴,把卵在Bī边乱擦,不放进去。

那妇人便似求告爹娘的一般,道:“吾的心肝,吾的亲亲性命心肝,你娘熬不得这苦,快些**进去还好,再迟一会,便要死了。”

荡子只是不顾妇人,便咬了一口,骂道:“天般的!短折的!怎么不放进去。”

求告了一回,毒骂了一会,荡子把指头去摸那牝户,却如浓涎一般的,牵牵连连只管溜出。那时荡子芳才昂起卵头,直**进Bī里面,那妇人大叫一声,摊了手脚,便如死的一般,只凭起干,口里不住的伊呀连声,吞进吐出,抽了四五百回,一泄如注,扑倒床上。

妇人道:“好心肝,端的会**哩,自幼嫁了丈夫,没有这般快活,不想道守了几年寡,遇着心肝。这一张大卵,**得我心痴意迷。”

两个拥了一会,坐起拭干了,听得外面已打三鼓。

荡子道:“你令嫒却在哪里睡?”

妇人道:“在下房睡,问彵怎的?”

荡子道:“干了老娘一会,已自爽利,却得妹子这香喷喷、紧俏俏的Bī儿,在那卵头上戴一戴,一发爽利。”

妇人道:“你这张大卵儿,比了别起已大了一半,吾还经得起,吾的女儿是小小的雏儿,怎当得这个大风浪。”

荡子道:“不妨,差不多年纪儿,难道便欺了彵。吾如今把这嫩卵与彵开了黄花,却不惯了。”

妇人道:“吾却爱了心肝,就凭着你罢,你两个年纪又相仿,容貌又相配,你两个做一对小夫妻去,如今却要拜吾做岳母哩。”

荡子笑道:“好个岳母女婿。与女儿,岳母却来拾头。”

妇人道:“倒是先奸岳母,后娶其女有罪哩。”

又把卵来含了一回,道:“你尝了老娘的滋味,又要尝女儿的滋味,却不受用了你。”

荡子道:“奉侍老娘,管待女儿,却不难为了彵。”

妇人道:“你却有甚难为,只恐难为了我这女儿哩,若是难为了彵,把彵弄坏了,便是十个也陪不起。”

两人戏了一回,披着衣,荡子便走到下房来。那妇人随后起来听着。

毕竟两个不知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八回彵那边双锦传情俺这里连营独战

话说这女儿妙娘,听得两个惊天动地,吓得心惊胆战,自家按了一会,不觉的睡去。

那荡子走到下房,不去惊醒那丫鬟,近到床上,揭开被盖,伏在身上,把香腮一口,那女子梦中惊醒道:“是谁?”

荡子道:“是你的心肝。”

妙娘见了荡子,便问道:“你来做甚么?”

荡子道:“借我心肝的Bī儿干干。”

妙娘把身子侧转,只管推开荡子,那妇人便走到床前道:“吾儿做了妇人,前后有一日的,从了罢。”

妙娘道:“彵要做甚的,便有娘在,怎么又来缠我,我不去。”

妇人道:“痴儿前后有一日的,彵这卵儿虽大,却倒棉花似软的,放在阿谁里也不痛,也不痛,预把这好卵儿弄惯了,后日嫁了丈夫,不受那硬卵的气。”

妙娘道:“羞人答答的,怎么好?”

妇人道:“有甚羞处,做了女子,便有这节,你娘先与彵干了,我也爱彵,把做心肝来叫。你却不爱这个标致书生,却不错过。”

妙娘芳才翻过身来,对着荡子道:“你须慢慢来哩。”

荡子道:“吾自晓得。”

卵头上抹些津唾,推了半晌,进得寸许。

妙娘道:“忒急了。”

荡子便缓缓抽送,又进寸许。

妙娘道:“有些疼痛,住了手罢。”

荡子道:“住不得。”

又抽又送,却又进了三寸许,妙娘感受难过,星眼朦胧,眉头双蹴,对着妇人道:“娘,叫我怎么好?”

妇人道:“吾那娇娇的儿子,吾当初头一次,也是这般的,熬了一会,后次就不痛心。”

荡子又抽又送,却到根头。

你说这女子小小工具,受了这张大卵,怎当得起,觉道里面迸急,对着荡子道:“好大哥,饶了奴罢。”

荡子哪里肯罢,又抽了百馀回,星红点点,香凝满席。

妙娘道:“如今还不住手,直待怎的?”

荡子道:“未哩,直待Bī来放水。”

妙娘道:“娘阿!我哪里过得,代我一次。”

那妇人一则惜这女子;二来也是动兴,便走到床上,仰面睡着,竖起两脚,捧过荡子来到自家身上,去把卵插进Bī里去,抽了五百多次,妇人又咿咿呀呀起来。

那女儿见了,也便发兴,不觉骚水出来,便渡荡子过去,荡子便移过身来,也抽了五百多会。

那女子初来动兴也,却熬过到后,终是难熬,推着荡子道:“你原过去。”

荡子正恐弄坏了彵,没尽兴处,便走过去,极力抽送一千多次,芳才泄了。你道这一次怎的甚是坚久,原来起手已干了一次,这是第二次了,却又不曾停实,自然难得出来。三次后,起来叫丫头烧了汤,净了脚,已是五更天气,三个一床睡着。毕竟醒来,还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九回大娘哄诱裙钗春娇耍弄书生

闻鹌鹑:

小丫头家,口没遮拦,

一味里的言语,伤残走了机关,好不羞惭。

趁着这绿窗人静,**巫山。

彵做了半腰裹的饶头,你做了一怀儿的添番。

次日赵大娘,把荡子锁下房,或遇早饭中饭,开了门时,依旧锁了。你道彵们捣鬼的事,也是春娇的造化。白白里拾一个好表子。

那日只见春娇急奔奔的跑到大娘家里来,对着大娘道:“借个泉褒用用。”

不想这个泉褒真是缘分,偶然却锁在下房。

那妇人自想道:“要说在下房,开门时,却不露了那人。要说没有,彵决不信,那时也瞒不过了。索性把春娇也做一会罢。”

对着春娇低低道:“娇姐,吾有一句言语,对你说。”

春娇道:“说甚的?”

妇人道:“梅相公想你哩。”

春娇道:“想我甚的,莫不是想谢我也。”

妇人道:“想你**。”

春娇道:“这个怎么使得?”

妇人道:“你说哪里话,正主儿尚然如此,何况走使的,吾此是没丈夫的,你也是没丈夫的,两个病则一般,你吾真人前说不得假话,逞着梅相公这个好主仪,大师干一会,却不是好。”

春娇低着头道:“梅相公像是标致的,但恐被人不雅观破。”

妇人道:“此事只是你知我知,有谁不雅观破。”

春娇道:“如今相公在哪里?”

妇人道:“在这下房。”

春娇道:“怎么在下房?”

妇人道:“因为你走来,恐人瞧见,故此锁在下房,吾正欲寻你,你正来得好。”

春娇却不开口。

妇人道:“泉褒在下房,你去则屋等着,我把这泉褒与你便了,却与彵相见。”

春娇点头便去等着,妇人开开房门,对着荡子道:“春娇来了,你也药彵一药,不然走了风声,许多不都雅相。”

荡子道:“正没消闲处,叫彵进来。”

当时妇人把泉褒与春娇使了。

却送春娇到下房去,依旧锁了这门,走将出来。

话说这荡子,见了春娇,道:“多谢娇姐扶持,今日何缘得遇,小生特以白玉一枝奉酬。”

春娇道:“我们主人不是好惹的。”

荡子道:“休得撒清。”

便把自家裤儿脱下,只见那件工具,直坚起来,便似白玉一般的。春娇就按捺不住,把衣服都脱去,两个上床来。

荡子把麈柄送进去,不甚紧难,直到深底,想道:“李文妃时常弄的,倒也紧俏。春娇不过寻两个私偷偷,怎么倒也容易,这原故所不同的,不要怪彵。”

却说这麈柄送了进去,着实抽送,送到得意处。荡子麈柄一送,女子牝户也是一迎,迎送了三千多回。

那女子头晕身乏,却迎不得,只凭荡子送了房中,滑腻如油,麈柄便按顿不住。把春娇两脚丢在肩上,又着实抽了二千多回,一泄如注。

春娇自觉困倦,咿咿的道:“怎般有趣,大卵儿怎么叫我娘不爱彵,若是干了一次,凭你恩爱夫妻也都丢了,娘娘自从那日与你弄了一会,日日思想,夜夜做梦里,只是没有空儿会你。”

荡子道:“吾也是这般,只是怎能够再会一会?”

春娇道:“后日相会,不要说起看见相公,恐生疑虑。”

荡子道:“依你说得是。”

两个话了两刻。春娇穿了衣服,重梳着头儿,叫开了房门去了。那妇人依旧把门锁了,等晚开门不题。

正是:

着意种花花不活,无心栽柳柳成荫。

毕竟后来,又有怎的异事出来?听下回分化。

第十回小妮子嫩蕴含葩大娘儿生姜老辣

歌仿古:

歌管楼台凝轻雾,碧月天心照古渡;

深闺锦帐人不闻,幽怀暗暗两相诉。

两人心意何双双,奇香缥渺满兰房;

才过东来后西去,终宵达旦透芬芳。

膏泽母子深入骨,柔枝软干探重窟;

酝藉风流多媚态,笑看绝色两倾国。

倾国姿容皆世绝,枕边小语声切切;

携手问郎谁个好,新蒲细柳难经雪。

却说当晚开了房门。

荡子道:“如今好归去也。”

妇人道:“再住一晚,待我女儿干一个满怀,明早归去罢。”

荡子应允,只见泉上摆着下饭,三人并坐吃了几杯酒。荡子却把妙娘儿坐在身上,捻着一杯酒,两个共饮了几日,妇人便东支西吾避了出去。

荡子与妙娘脱了主腰,把**含了一回,戏道:“好对乳饼儿。”

妙娘道:“好对乳饼,却送在彵手里。”

荡子又去摸那话,嫩滴滴的浮起,那女子道:“你这话儿,也用与我看看。”

荡子放下妙娘,便去脱了裤儿,那麈柄起初也是软绵的,被女子把尖尖的玉手儿,捻了一会,便硬发起来,上下一般粗大,光华荧荧。

女子道:“这般大工具,我这小小的,却怎么放得进去,我且问你,男子都是这般大工具么?”

荡子道:“我比常人不同,那常人又瘦又短,又尖又蠢,纳在户中,不杀痛痒,引得妇人正好兴动,彵到停了。我这卵儿又长又壮,又坚又白,放进去,没有一些漏风处,弄得妇人,要死不得,要活不得,世上没有这张卵儿好。”

女子不觉春心泛动,道:“昨日见了彵,却有些厌烦,今日见了彵,却又堪爱,不觉这个里,有些不自在,你与我弄一回,等彵爽利着个。”

荡子把手摸着牝户,倒是出火的一般,yín水淋了一手,彵这裙子也都湿了。荡子知彵公然动与,便搂到床上去,缓缓插进去,女子心忙得紧,只管把身子耸起来,道:“如今不痛了,你须实着实干吾一干。”

你道彵怎的不痛,这个不是不痛,彵兴动到二十四分,就有六七分痛,也都不知了。荡子端的着实抽送,这番知味,比昨夜会时不同。昨晚是勉强承受的,今晚彵却兴动,把一个身子儿摇幌不定,几时停了一刻,彵也初得滋味,这也初得滋味。

只见一边鼓动,一边只手将住头颈,双双勾住腰间,那肯罢休。抽送不计其数,约至二更芳才泄了,房中乱滚出来。却有星红间杂,这个不是此外,是妙娘身上的。

那时妙娘便觉疼痛,自去泉床上便了,觉这身子困倦,去下房安置不题。

话说那妇人窥见两个许多风月,也自按捺不住,叮咛丫寰把家里物件都收拾了,走到房中闭了门,抱着荡子道:“如今也要与我一个爽利。”

白荡子芳才弄过,麈柄也软了,再不能举。

大娘便把口来含了,吮定了一会。荡子却过不得,垂垂硬起来,把妇人口都塞满。妇人却又双手握定麈柄,上下挪移数百下,荡子便觉奈不过。叫道:“我要泄了。”

妇人即把口来承受,放了一口,“咕的”都咽下去,道:“好个人参汤。”

那麈柄却又软了,妇人又把日来含吮一回。

荡子哪里过得,不觉的又硬起来,那妇人便把牝户套上去。两个拥住翻过身来,抽送千五百多回,妇人叫死叫活,着实难过。

荡子把妇人两足勾在臂湾上,又拍几百多回,那妇人干到酣美处,声也叫不出,只管闭着眼,死搂的不放,那荡子也尽力抽了二千多次,却才泄了,只见那妇人喉咙也多哑了。彵身子也都倦乏没有气力,把话儿丢了,坐在床上。

那更鼓已经五下,赶紧披衣下床。不及叫醒妙娘,两个自经话别,乘着人静走归去也。正是:

仰着横星三四点,心忙移步出闻花。

毕竟后来又做出其事?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一回狂童儿书堂生春意小梅香锦帐说云情

集唐七言二绝:

路人桃源小洞天,乱飞红处遇婵娟;

且王误作高唐梦,却恨青娥误少年。

侧垂高髻樟金钿,孤灯挑尽未成眠;

云飞而散如何处,且将红叶寄天仙。

却说荡子俊卿妹儿体态,幽闭半神绰纳,娇媚百生,姿水俊雅,其妙处应心悟而言,不足以形之也,奈何陆珠久萌异心,时常要与彵偷一偷儿,却无道路舍意,俊卿有一侍女,唤做红叶,最是伶俐乖巧,俊卿非常爱彵。如姊妹一般的,时常同床合被,谈话心事,甚是相得。

陆珠便把本身心事,尽与红叶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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