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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凌赶到医院的时候是下午6点钟了,拎着一堆补品,身上的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跑到医院了。
室,顾予凌到的时候许妈和许爸正在聊天,许萌被谴回去煮饭了,
看到顾予凌来了许爸本来笑着的脸马上沉了,木讷情绪瞬间千变万化。
许妈还好,脸上还是带着笑,顾予凌站在那里,秀丽高雅,在死气沉沉的病房里都能感受到春意袭来的秀美。职业套装有一点卷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卷发服帖的躺在背上,很精致的一个美人啊。也难怪许萌会爱上顾予凌,这么美的一个美人儿天天在眼前晃荡,想不动心,还真的挺难。
许妈也算热情的招呼着顾予凌在床上坐下,替顾予凌整了整有褶皱的衣服,轻轻的开口,“这工作这么忙了,就不要来看我了。”
顾予凌顺手拿起一个苹果,笑着说,“没事,也不是很忙,我也顺便来换一下药。”
“那就好,可千万不要耽误工作了。”许妈依旧是温和的模样,慈祥的看着顾予凌,眼里有着让顾予凌莫名惊心的光芒。顾予凌轻咳两声掩饰不适感,“许萌呢?怎么不见她在这里。”
许妈咬了一口被削的很有型的苹果,发出了咔嚓的声音,“她回去烧饭了,外面的饭菜我吃着不习惯,还是吃自己烧的舒心。”
许爸站起来,黑着脸悄悄出去了,这种事,还是让许妈自己说吧。
顾予凌只顾着病床上的许妈了,也没注意到许爸脸色的难看,所以对于许爸不吭不响也没过多注意。
“也是,许萌烧饭很棒的,不比外面的差。”
许妈把枕头又往上垫了垫,坐起来,与顾予凌持平,幽幽的开口,“女儿养这么大,到现在才吃过她做的饭。”
顾予凌总觉得许妈是话里有话,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坦荡的眸子里又都是柔柔的水光。几年商场的拼搏,顾予凌知道,平静的表面是为了酝酿侵袭。
“她这不是回来了嘛,以后肯定经常给您烧。”不管怎样,顾予凌决定还是先探探底再说。
许妈的眼睛有些疲倦的眯在了一块,在睁开的时候,眼睛里红彤彤的都是血丝,声音嘶哑的说,“小萌,一直是我的期盼。十月怀胎的时候我就期盼着能生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丫头,然后再把世界上最好的给她,她一天天长大,比别的小孩都要调皮一点。刚学会跑就知道跑到小花园里去摘人家的鲜花,然后拿回来送给我,你知道么,那个时候我就想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会让自己的孩子幸福的活下去。”
顾予凌紧紧握着水果刀,她看到许妈捏着背角的手,青筋突起,脸色也是难以压抑的痛苦,她虽然认识许妈的时间不长,但是也从许萌的口里了解到了一二,这样悲凄的面容让顾予凌恍然失措。
顾予凌不知道她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只僵硬的能坐在那里,认真的听着许妈的一字一句。
“她在长大,我和她爸却在变老,所以我们希望能找一个好人把许萌托付给他,代替我们好好爱她。以便我们不在了,她还能有一个依靠。可是现在她却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了。”许妈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顾予凌的心思千丝万缕,努力想要把思绪缕清,定了心神,挺直了腰板,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只不过时间地点场合都不对,至少不再顾予凌的预料范围内。
“是谁?”思量在三,还是回了话,也许许萌说的不是她,也许许萌向她的父母隐瞒了……可是心里隐隐的担忧又是为什么?
许妈望着顾予凌,充血的眼睛红肿不堪,脸上带着迫切焦急的神情,“你,她居然说她喜欢你。她是不是特别可笑,你又不是男人,她怎么能喜欢你。你来告诉阿姨,她是不是特别可笑。”
顾予凌摇了摇头,扶着许妈的手,一时间接受不了许妈这么直白的问法。
其实她大可以爽快的告诉许妈,那都是假的,许萌并不喜欢她,她们俩的亲密也是因为工作原因。可是那些话却哽咽在喉咙里,蠕动着又不冲出嗓咽。
顾予凌的默认让许妈的泪点泛滥,一行清泪从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来,经过脸颊到了鼻窝在流进了许妈的嘴里,短短的一分钟,或者是说几十秒,顾予凌的心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又疼又痒却不能去碰碰伤口,按着床单,顾予凌不知道自己哪里疼,可就是全身不舒服。
“许萌还年轻,年少轻狂可以理解,可是你不一样,你已经在外面漂泊风雨几年了,见过的人经历过得事肯定要比许萌多得多,所以你应该比许萌成熟很多,应该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该放弃。予凌,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比喜欢任何人都要喜欢你。以前提起你的时候我都是特别敬佩你的,年纪轻轻就把公司撑起来了……”
许妈流着泪说顾予凌有多好,说自己对顾予凌的喜爱。顾予凌松开许妈的手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许妈每说一句话,顾予凌的心就剧烈的抽搐一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换言之许妈以前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失望。顾予凌不怕许萌会放弃自己,可是现在她真的好担心许爸许妈。她们能接受的了麽?怕是不能吧,躺在病床上的许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麽。
许妈还在说,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我一直在以许萌能认识你并且还和你关系那么好而沾沾自喜。我总以为小萌是因为表现的好才被你那么重用。”许妈越说越激动,有一些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