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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生了个好娃儿,人家被日月派收为弟子了。”
“柱子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打小就聪明,这次又成为日月派的弟子,以后定有出息”
...
有说好的,当然也有背后骂人家的。
“哼,就凭你柱子那孩子,不就是聪明点,但人家仙人可不是你聪明就能被选上的”
“柱子要能选上,母猪都能上树了。读了几本破书,就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柱子成为日月派弟子的事情迅速传开,十里八村的都前来道贺,其实他们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来看一看柱子。
每个人来时,都会准备点礼物,柱子父母推脱不掉,也就收下了。不过在这些人离开时,柱子父母都会为他们准备一份重重的回礼,用柱子父亲的话说:“以后咱家儿子是要当仙人的,不能让他欠下这么多人情债”所以所有来访的村民,都一一回了礼。
而此时,县城里的莫家也从回来的老三口中得知柱子名额的事情,纷纷前来拜访。
家族里的人,柱子的父亲格外重视,这里面有当年瞧不起自己的,也有当年暗地里给自己下黑手的。但现在这些人都一一前来拜访,让他觉得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就没了。
柱子的父母商量了商量,准备好好招待一番,就请村里的教书先生写了份请帖,送往族内。
本来说好要给人家钱的,但是教书先生说什么也不要,只是要求柱子必须承认,他从小就是从这里念书就行。对这个,柱子的父母没什么说的,这本就是事实。
请帖送到后,族里的人也是陆陆续续的到来了,由于来人的比较多,柱子的父母就把招待地点选在了门口的大街上。
连续好几天,白天街上吵吵闹闹,喧哗之声跟菜市场一样。到了晚上,灯火通明,难得有次宴席,族里出来的人,有部分好赌的,就利用晚上组成几个局。
因为请帖中写道,连摆三天。所以柱子的父亲知道,族中真正重要的人都会在最后一天才来。
第三天一大早,柱子他爹就带着老婆孩子亲自在村口迎接,为柱子一一介绍族中来人的身份。
“这是你二舅姥爷,当初爹离开家族,你二舅暗中没少帮衬,柱子,以后出息了要记得报答。”柱子他爹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莫路说道。
柱子连忙乖巧的应诺,老人望着柱子,叹道:“老二啊,时间真快,一晃你家娃子都这么大了。你这娃子好,比你有出息。”
柱子的父亲红光满面,笑道:“柱子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指定比我强,您老慢点走,孩儿他娘,来来来”
说着就招呼着柱子的母亲扶着这位老人走向宴席。
看到老人走后,柱子他爹冷哼了一声,道:“这老东西,当初看不上你爹,暗地里也是他把你爹我逼走的,现在柱子你有出息了,又来道喜,这亲戚啊,唉....”
柱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说话间,又有马车疾奔而来,在村口停下,只见马车上走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身白色袍子,他看了看柱子他爹,面色复杂,最后叹了一口气,道:“老二...恭喜...”
柱子的父亲看到车上下来的人,也是一脸的复杂,许久之后才说道:“大哥.....”
老者目光一扫,最后停留在莫路身上,望着莫路,微笑道:“老二,这就是你家的娃娃吧,不错不错,说不准真能被选上。”
柱子的父亲眉头一皱,随后就舒展开来,说道:“这小子没啥优点,就是打小聪明,鬼点子特多,这次指定会被选上的。”
“仙人门派选弟子是很严格的,讲究也比较多。可不是聪明不聪明的事,我看这小子傻里傻气的,去了也是白搭。”一声傲慢不逊的声音从后面悠悠传来,只见马车上走下一个十六七的少年。
少年相貌俊美,剑眉明目,面如白玉,眼神中露出轻蔑之色。
柱子父亲怒目而视,而莫路则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少年,没有说话。
老者听到这声音,面色一肃,冷冷说道:“兔崽子,怎么说话呢?这是你二叔,这是你弟弟莫路,还不快点来见礼?”说完,又对柱子他爹说道:“老二,别介意,这小子让我给惯坏了。不过仙人收徒都讲究有没有仙缘,这次日月派的道隆上人看中了犬子,这才额外增加了两个名额。”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我儿子,你儿子还想被选?
柱子他爹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家这瓜娃子能行,我家娃,也一定会被选中。”
老者冷眼看了一眼柱子他爹,气愤的拂袖而去。而少年则一脸怒色,道:“你就是二叔吧,就凭你家这傻里傻气的小子,也想跟本少爷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本少爷可是被上人看中的弟子,他能比吗?”
也不在乎远处老者的呵斥,少年说完之后,就匆匆的跟了上去。临到莫路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啐一口。
“柱子,不要有压力,要是真的没选上,明年县城大考也一样。”柱子他爹面色潮红,憋了半天才低声说道。
而莫路听到父亲说的,又想到刚才那少年的样子,一脸坚定的说道:“爹,放心吧,我一定会被选上。”
柱子他爹温和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神中露出期望的目光。
又陆陆续续迎接了不少亲戚,直到午时,柱子他爹才带着他回到宴席。此时大街上早已高朋满座,人山人海。场面甚是热闹。
来到宴席之后,柱子他爹就带着柱子挨桌走动。听到的无所谓都是些阿谀奉承的话。不过也有些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比如说刚才那位少爷以及柱子他大伯。
人情冷暖,通过这场宴席就能看出很多。每到一个桌上,看到亲戚们的脸色,莫路脸上虽然不表露出来,但是心里却都清楚。
这一天,柱子他爹喝了很多的酒,他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一直到天上挂满繁星,亲戚们才陆续离开。
宴席过后没几天,柱子的三叔就赶着马车匆匆而来。
柱子的父母连忙把他请入房中,中年汉子胡乱洗了把脸就对着柱子他爹说道:“二哥,柱子呢?这次我不能待时间太长,接完柱子我就要马上走,要不我怕赶不上仙人选弟子的时辰。”
柱子他爹面色一怔,面露一丝不舍之情,随后叹了口气说道:“行...孩儿他娘,去把柱子叫来”
说着就拉着柱子的三叔坐了下来。而柱子他娘则出门转身去了柱子的房间。
“柱子,跟着你三叔走吧。你...若是没有被选中,就回来,等明年大考...”
柱子不舍的看着父母,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母亲收拾好的包裹,上了三叔的马车,离开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柱子他娘终于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哭了出来。
“柱子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咱们,这次他出去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有人打他?骂他?”柱子他娘咬着下嘴唇,道。
“唉,娃娃长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望着远处只剩下一个黑点的马车,柱子的父亲拿起腰间的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口。